夷用兵。打地就是剿灭他们地旗号。若接受他们投降。我吴人岂非要放弃东夷。退兵回国?再者说。若收留了他们。鲁人、东夷人都要对我吴国不满。公山不狃是甚么东西?季氏门下一走狗耳。值得我吴国为他付出如此之多?”
孙武看向庆忌,庆忌也蹙眉道:“他们若是去投齐国,似还有情可原。来投寡人?也亏他想得出,天下有用之人。有才之士,不计出身来历,寡人都愿意接纳,但公山不狃、仲梁怀这样地人物,收了只有一大堆的麻烦,得不偿失。长卿可以打发他的使者回去了。”
掩余眼珠一转,说道:“大王,来人是公山不狃所派,而不是展跖,看来公山不狃对展跖已生了异心,咱们要不要把这消息透露出去,使他们内部倾轧,立形分裂?”
孙武急忙道:“掩余大夫,万万不可。公山不狃虽是我吴国敌人,此番却是遣使秘谈。允与不允在我,不允。再战便是,却万万不可透露来使的目的,此事传开,展跖说不定会立即斩杀公山不狃,清除他的内患,去我一个强敌,可对我吴国来说,损失却更加重大。从此以后,天下间还有谁敢与我吴国秘使往来。有所计议?此大失信义之举,万不可行。”
掩余脸上一红,讪笑道:“相国大人过虑了,我的意思是,可俟公山不狃的使者回去后,再找个机会在贼伙内部散播消息……”
“大司徒用心虽好,但此法确不可行!”庆忌说道:“公山不狃不过一末路穷寇而已,我吴国信义却是无价之物,这种机密会唔。必得严守规矩。”
“是!”掩余拱手道:“臣只是想着分裂匪人,倒未思及许多,此事,臣绝不会泄露。”
“嗯!”庆忌颔首道:“公山的使者,不宜在我吴国多做停留,长卿,你这便回去,说明寡人地意思,送他们离开吧。”
“遵旨!”孙武向庆忌一施礼。转身便走。文种在一旁一直未发一言,此时见孙武退下。忽向庆忌施礼道:“大王,臣忽想起一事,要与相国大人商议……”
“嗯,你去吧。”
“是!臣告退!”文种急急转身追了出去,孙武正大步向外走去,文种提着袍襟追了上来,远远便喊道:“相国大人留步,相国大人……”
孙武听见呼喊,回头一看,讶然止步道:“子禽,可是大王改变了主意?”
文种追上来,笑道:“大王没有改变主意,文种斟酌再三,却想与相国大人商议一下,劝咱们大王改变主意。”
孙武目光一凝,问道:“子禽地意思是文种左右一看,见不远处有一间辅臣在宫中临时处理政务的偏殿,便肃手道:“相国大人请,文种有些想法,还需与相国大人仔细商量一下。”
偏殿中,孙武听了文种地想法,半晌不语,文种不禁惴惴地道:“相国大人可是觉的不妥?”
孙武摇头道:“非也。驱虎吞狼,倒是能解决我吴国不方便出面解决的事情。可是之后怎么办?那样一来,他们与东夷人地仇恨更深,吴国更不能接受他们了。不想好解决的办法,如何去说服大王?”
两人四目相对,目光闪烁半晌,忽然同时抬起手来,竖掌如刀,向下狠狠一劈。
两人笑了笑,文种忐忑道:“相国大人,这样做,会不会太……”
孙武沉声道:“规小节者不能成功名,恶小耻者不能立大功。”
文种如释重负地笑道:“相国大人高见,该死的总归是要死的,这一来却能活了许多无辜之人,我们的目的还是好的,结果嘛……也是好的。”
两人嘿嘿地又笑了几声,互相看了两眼,忽然又同声问道:“谁去跟大王说?”
“唔……”文种摸摸鼻子,沉吟道:“司徒大人是大王的至亲,当今地王叔,相国大人,你看……由司徒大人去说,会不会好一点?”
孙武松了口气,连忙说道:“少司徒大人高见,你是司徒大人的介卿(副手),不如就由你去游说司徒大人如何?”
文种苦着脸道:“这个……这个自然使得。”
“万万不可!”
翌日,被文种一番花言巧语游说之后的大司徒掩余兴冲冲地去找庆忌,庆忌一口拒绝:“征服东夷,如今看来不流些血是办不到了,寡人心中了然,寡人并非妇人之仁,只是要么不用他们,既然用了,却又出尔反尔,事成之后把他们再当成祸根除掉。那如何使得?虽说他们出身卑微,只是季氏家奴,寡人真要杀了他们,也只会受到普天下士大夫地赞扬,但是寡人瞒得过天地鬼神,瞒不过自己的良心。瞒不过丹青之上的如椽之笔!太无耻了,万万使不得。”
掩余碰了一鼻子灰,吱吱唔唔地说不出话来。
庆忌想起昨日文种匆匆离去的样子,醒悟道:“这个计策是长卿和子禽想出来的吧?嘿!这两个家伙也知道这种话难以出口,去找了王叔来向寡人说项。”
掩余干笑两声,心下有些懊恼。
庆忌在殿中来回踱了几步,沉吟道:“如今东夷局势已成了一个难解的结,也亏得他们想出这个办法,除此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