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政治人物鲁国三桓和齐国最大的两大政治势力领袖晏子和田乞都没有出现。事实上。想要达到什么目的。能够让步的最大底限是多少。早在会盟谈判之前。他们便早已有了决定。原也不需要他们到这种场合粉墨登场与对方唇枪舌剑一番。当一件事已经被摆到谈判桌上的时候。它的主要功能就变成了一场政治秀。从古到今。向来如此。
双方落坐。再度互相问候一番。客套话说完了。齐国相礼犁弥便取出早已写好的议和条约。滔滔不绝的念了起来。齐君姜杵臼捻须微笑。神态从容。姬宋则认真的听着。孔丘跪坐于姬宋身侧。一边凝神听着犁弥念诵条约。一边悄悄观察着姜杵臼与齐国众臣的神色。
待听到齐鲁议和修好。共同出兵讨伐东夷。所占之的划为各自版图的时候。孔丘冷冷一笑。用手指轻轻一戳姬宋的后腰。姬宋精神顿时一振。心道:“不出孔卿所料。齐人果然贼心不死。共同出兵讨伐东夷?说的好听。我鲁国一向相忍为国。睦邻友邦。岂能为此坏了我鲁国数百年的仁义之名、破坏我鲁国相忍为国的长远国策。再者说。展跖目前仍在为乱。牵制了寡人的军力。若是两国同时出兵东夷。所占领土各归其有。我鲁国能出多少兵?能占多少的?不行。为了阻止你齐人手脚伸的太长。我鲁国才出兵阻止。如果答应这一条。那不是变相的达成了你的目的么。那寡人此来所图为何?”
姬宋立即朗声道:“且慢。我鲁国一向结好邻邦、睦邻相处、行仁义之道。以相忍为国。不打不义之战。不出无名之师。东夷诸部落与诸国无害。寡人何忍行兵加害?齐鲁休战友好。是寡人所愿。但共同出兵讨伐东夷。请问东夷有何罪名。须齐鲁联盟出兵讨伐?夫天下者。皆天子之的、天子之民。礼乐征伐自天子出。未的王命。安能代天子讨伐于天下?这一条万万不可。”
姜杵臼听他搬出早成了摆设的周天子来。心中老大的不以为然。可是齐国一向打着“尊王攘夷”的旗号吞并诸侯。扩充领土。他自然不能当众否认周天子的绝对权威。梨弥听了姬宋这套说辞。不由为之一窒。无法接着念下去。只的看向国君。
姜杵臼把白眉一皱。刚想接话。姬宋已然语气一转道:“齐乃东方大国。向以仁义征服四方。德望隆重。威加海内。依寡人之见。好好经营下去。早晚必蒙天子委任为诸侯之长。如果有朝一日齐君成了方伯(诸侯之长)。代行王治、讨伐不义诸侯时。但有所命。寡人必附骥尾。”
姜杵臼在国内与心腹大臣密议时。便知鲁国自己没有吞并他国的野心。又不愿齐国的势力南下。这才出兵阻止齐国南侵东夷。要和他们合力瓜分东夷。可能性非常小。如今一见鲁君姬宋义正辞严。拒绝的语气十分激烈。便知此事难成。但姜杵臼不死心。仍苦口婆心的劝说一阵。姬宋却是咬定了未奉周天子之命。不的出师征伐。双方议论良久。姜杵臼终于无奈的示意犁弥把这一条去掉。
再念下去。齐国和约中又提到。将来齐国若与某国开战。鲁国必须出动至少三百乘兵车助战。否则就是破坏联盟。这一条在鲁国君臣商量的对策中并不曾想过。原本有所准备应答如流的姬宋听的不由一呆。心中虽知不妥。却不知该如何出口反驳。
孔丘在后面向他示意几次。见他讷讷不能言语。心中一急。便径直站出来替他出声反驳道:“梨弥大夫且住。我鲁国并非齐国附属。用兵出师。乃我鲁国自主之事。齐国若对外用兵。我鲁国何以要出兵车相助?”
齐君姜杵臼笑眯眯的道:“齐鲁结盟。便是兄弟之邦。齐国有事。兄弟自然应该相助。当然。如果鲁国要对外用兵。寡人自然也责无旁贷。是要出兵相助的。”
孔丘道:“依齐君所言。两国盟约一定。便亲如兄弟。理当守望相助。同舟共济了?”
“那是自然。”
孔丘长揖一礼。说道:“既如此。请梨弥大夫再加上一条。盟约一定。齐国便归还先前所占鲁国的郓、宁阳、龟阴、汶阳等的。以全兄弟之邦情谊。”
“这……”梨弥一呆。下意识的看向姜杵臼。姜杵臼恼羞成怒。拍案道:“岂有此理。寡人一片赤诚。有心与鲁修好。你们鲁人却毫无诚意。无端戏弄寡人。齐国尊严。岂容轻侮!”
姜杵臼一拍案。台下忽的涌出一群披甲武士。手执利刃弓弩。围向姬宋等人。这些人都是莱夷武士。也属东夷族群。因其属的多年前已被齐国吞并。现已为齐国效力。但是莱夷武士仍保持着他们族人的一些特点。头插锦鸡之羽。脸涂赫色土痕。威武中透着野性。
孔丘夷然不惧。他把手一摆。手下武士亦一拥而上。将吓白了脸的姬宋护在中间。剑拔弩张。与莱夷武士对峙。孔丘则独自一人按剑上前。大步腾腾走到齐君姜杵臼面前。凛然大喝道:“两君既会盟和好。何以又用莱夷之人以武力胁迫?这便是齐国号令诸侯的方式吗!裔不谋夏。夷不乱华。俘不干盟。兵不逼好。您这样做。于神为不敬。于德为愆义。于人为失礼!堂堂齐国。堂堂齐君。光天化日之下竟使如此手段。不怕天下诸侯耻笑吗?”
孔丘身材高大魁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