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彼此的冷漠,那个笑话说,在巴黎什么地方
可以找到一张笑睑呢?答案很简单,只有在10分钟快相的暗室里可以见到有笑容的脸。”
保罗的话逗得邓丽君捧腹大笑,她笑得前仰后合,甚至笑出了眼泪。两个人在巴黎第二
次见面时,严然变成了一对亲密无间的老朋友。
“邓小姐,我的拍摄技术不好,请您指正吧。”保罗这才想起今天来拜访的本意,
他从随身携带的一只摄影包内取出一只纸袋,在邓丽君面前的小桌上轻轻一抖,便有十
几张彩色的照片落在桌面上。
“哎呀,我的小弟弟,没有想到你会有这么好的拍摄技术呀!”
邓丽君将几张照片捧在手上,—一看过,啧啧称赞说:“拍照的那天虽然是个阴雨
天气,光线不好,可是你却能拍得画面清晰,人物传神,这很不容易啊!我虽然不懂摄
影,可是也知道你很会用光,角度独特,是我所有照片中较为优秀的一部分!你既然将
照片拍得这样好,一定也会拍录像带了?”
“您是说有关您唱歌的录像吗?那又有何难呢?我学了摄影,就不仅会照相,也是
可以用录像机来摄像的。当然,拍电影和拍电视也可以,因为摄影都是一个理。只是不
怕邓小姐笑话,我并不是个富家子弟,本来是不该自修这种耗资非常大的摄影技术,”
保罗眉头一皱,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口气,耸耸肩头说:“我目前还买不起一架可以为邓
小姐来拍摄录像带的新型录像机呢2”
“钱的问题嘛,你是不必担心的。”邓丽君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倾听着他在娓娓地
诉苦。一个自命清高的男子汉能在自己的面前坦诚地说出苦衷和困境,足以证明保罗的
真诚与纯朴。邓丽君在内心里很快地做出了一个决定,邓丽君对保罗说:“这些年来,
我在国内国外唱了近百首歌。现在我已经是快40岁的人了,演唱生涯其实已经结束了。
自从我来欧洲以后,主要是在英国进修声乐理论,也很想再写一些词曲。小弟弟,你知
道我现在基本上已处于一种半退休的状态,即便每年有一二次演出活动,也大多是为了
慈善事业和社会福利救济的义演。这样,我十分珍视我自己已经过去了的演唱生涯。”
保罗喝一口咖啡,静静地揣摸着邓丽君的心思。
邓丽君继续说:“我在日本和香港曾经录灌了一些大碟和唱片。那是一种商业行为,
同时也是一种永恒的历史纪念。但是,那些唱片充其量也只能保留我的声音,却无法保
留我的音容笑貌。小弟弟,我很欣赏你的摄影技术,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不可以为我在
法国和美国,以及香港这些地方,拍摄一些可以永久作为纪念的歌唱或生活的录像带
呢?”
“太好了!我为能得到邓小姐的如此厚爱而感到荣幸,我相信我能够胜任,也能够
追随您到您想去的任何地方,将邓小姐最美的生活记录下来。”保罗没有想到他今天的
造访,居然会有了一个意外的收获。他在欣然应诺的时候又请不自禁地嗟叹说:“邓小
姐,只是我已经说过,购买一套新式的录像设备,可能需要许多的钱才行,而我目前的
经济能力十分有限。”
邓丽君很爽快地对保罗说:“购买所有录像设备和照相器材的费用,都由我来负担。
小弟弟,如果你当真可以做我的一位忠诚的摄影师的话,那么我不但要负担你的摄影费
用,还可以支付你的工资。”
“木必不必,工资倒是不必了,”保罗急忙站了起来,连连摇头摆手说:“我是个
摄影师,如果邓小姐能看中我的技术,那就是对我的莫大信任啊,我保罗可绝不是为了
钱才来为邓小姐服务的。”
“好了好了,钱的问题以后再说吧。”邓丽君见保罗这样讲义气,这样通情达理,
心中越发喜欢上了他。她伸出一只手来,与保罗紧紧地相握说:“既然如此,我们就说
定了!”保罗一双深幽幽的蓝眼睛里透出兴奋的神采,他对邓丽君说:“用你们中国话
来概括我的诚意,就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5月,明媚的阳光照耀在泰晤士
河面上。
一艘豪华游艇沿着这条波涛滚滚的蔚蓝色河面上由东向西航行。邓丽君身穿一件粉
红色的礼服,头戴一顶插着几朵茉莉花的宽沿麦秸小草帽,心旷神括地倚在那游艇的栏
杆上,她正在隔水远眺着河岸边的一座巨大的古天文台。那是世界有名的格林威治天文
台,这座古老建筑在90年代已经变成了泰晤士河上第一个旅游点。一大片葱郁的杉树林
将那座格林威治天文台团团簇拥起来,变得神秘莫测。邓丽君位立在艇上,迎风吟唱着
一首《爱的理想》:我的心天天在想,小河畔建一洋房。
白石阳台和小花园,栽上玫瑰和垂杨。
摄影师保罗。史蒂芬肩头上扛着一架新式录像机,在与邓丽君很近的地方,不断地
将邓丽君与泰晤士河岸边的景色,—一摄入他的镜头。
从1990年的初春开始,邓丽君与保罗。史蒂芬之间的友好合作,便在法国的巴黎拉
开了序幕。在古老的塞纳河畔,保罗为邓丽君拍下了她在河边的晚霞中娼的《风从哪里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