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化妆师坎代尔特意为她烫了一个爆炸式的卷发。麦灵芝也改了发型,不知这位当导演的女子,出于什么古怪的心理,她将自己从前很漂亮的披肩发,清理发师统统剪短,变成了一位地地道道的”假小子“。冷眼一看,麦灵芝倒是像一位神态威严的香港绅士,因为她所穿的黑色西装,戴的红色领结,都是男人的装束。这样她与邓丽君一旦在公众的的场合里出现,很容易使不了解麦灵芝底细的人产生某种猜测。麦灵芝虽然许久不和邓丽君在一起,但是她们两人的心是相通的。由于明晚的邓丽君独唱音乐会具有纪念意义,所以麦灵芝对她的演出成败也
格外关心,她说:“我很担心你的这种新形象会不会被那些熟悉你的歌迷接受,如果唱砸了,可要白费了你那么多的心血!“
“灵芝姊,我的心里充满了自信,”邓丽君很兴奋,与麦灵芝的担心形成鲜明的对比,她说:“我13岁出道,16岁开始录制唱片,到现在整整15个年头了。这一次我为了让演唱会办得有声有色,可以说是不惜血本。为了让观众们对我有个耳目一新的感觉,我在美国不但做了新发型,还不惜花掉50万港币,做了五套新式的演出服。”
“你真是越来越敢花钱了,唉,出手大方,为自己办一次15周年纪念晚会,倒也值得。我所说的是你花那么多钞票缝制的新潮演出服,到底比你从前穿的中国旗袍好在哪里?”
“你不懂,我的灵芝姊。如今时代在前进呀,我总是穿从前的那几件旧行头,又怎么能够引起观众的兴趣?”邓丽君在头脑中早已经有了一个全新的演出概念。那是因为由美国著名演奏家奎尔的穿针引线,她结识了一批美国音乐界新潮大师的结果。她现在所追求的东西已与从前截然不同,她不以为然地说:“从前我很寒怆,记得早年在台北的时候,阿妈带着我到各处去赶场时,一年中也难得做一件新衣服。到了后来,就只是喜欢旗袍。可是去了美国一看,才知道什么是落后,你可以试想,哪一个有名气的大腕歌唱家能没有几套可以替换的演出服呢?所以,这次我请比尔。威达先生特别为我设计5套演出服,都很有当代的新潮特点。灵芝姊,莫非你连比尔。威达所设计的服饰还不买账吗?人家可是美国大名鼎鼎的服装设计大师,好莱坞著名演员的服装,几乎全是他设计的。”
“比尔。威达是什么人,我一无所知。”麦灵芝一边开车一边与邓丽君争辩说:“不过,即便是世界级服装大师所设计的演出服,也要因地因人而直。丽君,关键的关键并不在于服饰如何昂贵华美,而在于台下的观众是否喜欢它!”
“灵芝姊,从前我所有的事情你都是支持的,为什么明天我要办一次演出15周年的歌唱会,你就产生了怀疑呢?”邓丽君对明日将在香港举行的盛大演出,是付出了许多心血的。她记得与郭孔丞分手以后飞到美国的时候,那位曾经在赌城拉斯维加斯见过面的美国著名演奏家奎尔,果然不负前言,将邓丽君带到华盛顿郊外的一座小型别墅里,这里住着著名音乐家卡尔。舒尔达。他在认真地倾听了奎尔对邓丽君演出历史的简介后,又倾听了邓丽君唱的两首歌,一首是《但愿人长久》,另一首则是她请著名词作家庄奴为她写的新歌《夕阳问你在哪里》。
“邓小姐,你的音域是非常宽广的,先天的素质也是勿庸置疑的,”舒尔达以行家的口气评论着,无疑邓丽君的优美歌声打动了这位资深音乐家的心,他说:“你很美,你的歌声更美。可惜的是你从小就生活在东方,东方是落后的代名词。你本来早就可以成为具有世界影响的女高音歌唱家了,遗憾的是你过于纯朴了,不知道要很好地包装自己。这样,你的歌声就很难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奎尔说:“我与舒尔达先生所见略同,邓小姐还记得在赌城时我们说过的话吗?那时我就感到邓小姐的歌儿虽然优美纯正,却忘记了外在的包装。任何一位有国际影响的歌唱家,如果离开包装是不可思议的!”
邓丽君诚恳地说:“舒尔达先生,我这次专程求教,就是来与您探讨演出包装问题的,请舒尔达先生多多指教。”
舒尔达说:“包装当然不仅仅是指华丽的演出服饰,而是应该搞好伴唱,伴舞,你知道吗?必须要有一批能歌善舞的优秀伴舞演员,与你邓小姐一起上台,这样才能造成众星捧月般的艺术效果。
邓小姐,你听懂了我的话吗?“
“听懂了!”邓丽君很惊讶地很新奇。她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孤陋寡闻,从前她无论在香港治湾、菲律宾、泰国,还是新加坡演出,所有像她一样的歌唱家,从来都是单独登上台来的。从来没有见过唱歌时还会有人伴舞伴唱,甚至连听也不曾听说,舒尔达的话使邓丽君茅塞顿开。
舒尔达越加兴奋,说:“如果邓小姐当真有勇气向世界歌坛冲击,我认为你是东方最有希望的歌手。那么,我情愿收下你这位来自东方的女弟子。我不但要指导作纠正发音中存在的错误,讲授一些有关西方的音乐课,我还会亲自为你挑选伴歌伴舞的美国演员,到香港去为你的15周年独唱音乐会助威!”
“谢谢您,太谢谢了!”邓丽君听了舒尔达的话感激涕零,她上前给这位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