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依从一件事?”郭鹤年和郭孔丞父子一听此言,都暗暗地吃了一惊。老祖母说:“孔丞,如果邓姑娘真想嫁给你,那她就是我们郭家的人啦。如果她是郭家的人,也就不能再到外边去东奔西走他唱歌儿啦!这件事情,不知你们跟邓姑娘说过了没有?也不知邓姑娘她肯不肯答应?”
郭鹤年征在那里。
郭孔丞呆呆地哑口无言,他没有想到老祖母会在如此关键的时候,突如其来地提出这种十分苛刻的问题。他完全知道邓丽君对演艺事业所投入的深情,绝不亚于她对爱情的追求。郭孔丞记得自从他与邓丽君第一次见面,关系发展到目前,几乎每一次与邓丽君见面,她都要谈到对演唱事业的追求。即便现在邓丽君成了世界瞩目的著名歌唱家了,可是这一次在振城见面,邓丽君与他所谈的话,还是一种孜孜向上的劲头,表达出她很想利用美好年华,继续向国际歌坛上苦求发展的良好意愿。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要求邓丽君以退出歌坛洗尽铅华为代价来换取婚姻,邓丽君会答应吗?郭孔丞意识到自己与邓丽君美好婚姻面临危机,他不等郭鹤年说话,便急切地哀求道:“奶奶,您不能那样要求邓小姐,她上台唱歌有什么不好呢?您老人家不会不知道,邓小姐多年来对声乐艺术有多么痴情,她……”
“不行啊,孔丞!”老祖母根本不想多听郭孔丞的苦苦求情,在一旦接触到原则性的问题时,平时满面慈祥的老祖母会一下子变得格外无情和认真。她一挺身便从躺椅上坐直了身子,口气里含有不容置辩的威严,说:“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呢?是什么声乐的艺术吗?艺术是什么我一窍不通,我只知道作为女人,她所热衷的绝不是什么艺术,她应该恪守妇道,安安稳稳地相夫教子。特别是像咱们部家这样的人家,从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就是如此。你的爷爷16岁从咱们的福州老家来南洋,不久我也过来。在柔佛州的新山成家以后,我就是心甘情愿在家里为他当贤内助的。他苦苦地奋斗了几十年,才创下了郭家的一爿基业,这其中也有我的一份啊!自然,我在年轻时也是一番抱负在身的,也想独自到外边去闯的,可是因为我是女人,我就必须做我女入该做的事情,不能像一个男人那样到处去抛头露面啊!”
“可是,奶奶……现在邓小姐的情况完全与您老人家当年不同啊!”郭孔丞感到眼前一片黑暗,吃饭前的光明灿烂景象焕然间化为乌有了。部孔丞知道当老祖母的态度表达出来后,自己苦苦劝解已经无济于事,但尽管知道无望,他仍然奋力相争,说:“邓小姐她是一位很有才华有前途的歌唱家。她绝不是那种很风流、很不知道自重的女子,邓小姐并不是那种喜欢抛头露面的女人,她是为了唱歌才不得不到舞台上去。奶奶,既然邓小姐在台上规规矩矩唱歌,在台下规规矩矩做人,我们又怎么好劝她退出舞台呢?这种话让我怎么对她说呀!”
“放肆!”老祖母将脸一沉,喝止住了孙儿郭孔丞的辩解。
郭鹤年原本也想替邓丽君作出一些解释,可是他见老母亲的神色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情却多说无益,便马上给儿子递个眼神,劝止道:“孔丞,你不许打断奶奶的话,她老人家的话是该听的。”
郭孔丞忙低下头。
“就是嘛,我的话是全为你好,也是为咱们郭氏家族好。”老祖母因为激动,花白的头发在微微地抖动着,方才用餐时的温和笑容早已经不见了,她伸出一只手来颤巍巍地指指点点,说:“我并没有说邓姑娘有什么不好。我也没有说她是有意地到处抛头露面,我是说如果邓姑娘有一天嫁过来,她再这样到处去登台演唱是不够体面的。孔丞,唱歌是什么?无论你把邓姑娘夸得多么好,可是在许多豪门大户的眼睛里,唱歌儿就是在卖唱呀!鹤年,你也不妨替我来想一想,我能允许我的孙儿媳妇去外出卖唱吗?”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郭鹤年、郭孔丞都大气不敢出,他们没有想到老太太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老祖母继续喋喋不休地阐述她自认为很正确的道理,语气不容置疑:“咱们郭家无论是在吉隆坡,还是在新加坡、香港,都是有名望的。咱们家在南洋不敢说首富,可也实在不缺少零花的钱。邓姑娘如果嫁进来,不论她住在何地。都是咱们郭家的少奶奶。我们郭家并不需要邓姑娘赚的那一点点钱,如果她情愿做咱们郭家的少奶奶,完全可以住在香港,吉隆坡或南洋的任何一处别墅里,享她的清福。凭着咱们郭家的实业和财产,她这一辈子尽可以过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如果她真的喜欢唱歌,就在咱们自己家里唱嘛!千万千万告诉她,去外边唱不得!那样对咱们郭家的面子上不好,对她本人也没有什么好处呀!孔丞,你可以想一想,一个女人到外边去唱歌,是一件容易的事吗!”
郭孔丞苦苦求道:“奶奶,可是邓小姐外出唱歌也不完全是为着赚钱,她天生就有一种对演唱艺术的追求,马上让她放弃,岂不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吗?”
老祖母对郭孔丞这样直来直去的顶撞,越加恼火,她将手里的白瓷茶盅在几上重重一放,说道:“我的道理已经说得清楚。邓姑娘是一位很可心的姑娘,如果我们看中了她,她是可以嫁进郭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