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造就是没有陷入李小龙从前拍戏的老套子,你有自己独特的创新,就是将滑稽动作和幽默感带入了功夫片中去。还有人说你不仅善于武打,还会唱歌。他们告诉我说凡是你拍的电影,所有的插曲、主题歌几乎全是你唱的,这可是当真?”
“在邓小姐的面前提唱歌,那才是班门弄斧了!”邓丽君的话很使成龙感动,他以前对邓丽君仰慕许久,一直有一种可望而又不可及的感觉,因为她实在是太光彩照人了。如今第一次谋面,三言两语之间就将两颗心灵沟通了。尤令成龙惊讶不已的是,邓丽君竟然对一位在电影界名气不大的功夫片演员的情况如此了解,这说明邓丽君也曾注意过他。成龙在心里越加对邓丽君产生了好感,他说:“说到唱歌,我只能算喜欢而已,倒是邓小姐的那些歌儿唱得真优美,你唱的《晶晶》、《空港》和《阿里山的姑娘》,我都跟着你录的唱片学唱,可是无论如何也唱不出你的那股韵味。《丝丝小雨》更是传情之作,我在梦里有时还在哼唱你的歌儿呢!”
“我们不谈歌儿,也不要互相地吹捧,因为我们能在这地方相见就是一种缘分,有缘分的人很可能成为朋友,”邓丽君没想到成龙竟然对她的歌曲如此崇拜,但是她不希望在朋友之间互相吹吹拍拍,那样将会冲淡彼此间真诚的感情交流,她将话题一转说:“成龙,方才我问的话你还没有回答。你不在香港拍电影,为什么也像我这样飘泊到美国来了?”
“我是来洛杉矶拍电影的,”成龙兴致勃勃地说:“在香港本来还有几部片子要拍,可是好莱坞要拍两部功夫片,一是《炮弹飞车》,一是《杀手壕》。从前他们可以请李小龙,如今美国制片商到香港请我出山。我也正想到美国的电影市场来探探路,我认为好莱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外国人可以在这里演,我们华人为什么不行,所以我就决心到好莱坞闯一闯。邓小姐,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胆大妄为了?”
“不,这不是胆大妄为,这是一种很可贵的挑战,”邓丽君听了成龙的内心剖白,对这位年轻的电影演员有了一些较深的了解,她说:“成龙,我这个人与你的脾气很相投,我来美国也是不想老是满足已经取得的成绩。你的两部片子一定拍得很精彩吧?”
“不不,邓小姐,不敢说精彩,”成龙将眉毛一皱,摇头叹气说:“闯好莱坞并不像我来时想得那么容易。在香港我已有了一些市场,可是在美国我却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功夫演员而已。许多电影界的权威人物,都是第一次听到我的名字,如果让那些导演、摄影、制片和演员们真正了解我,还必须要费一番口舌去解释,宣传自己不可。唉,邓小姐,在美国发展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原来是这样……”邓丽君倒吸了一口冷气。成龙的坦诚之言引起了她的共鸣,在旧金山的几场演出反应冷淡,使她一度痛心疾首。她和成龙在美国知音难觅的心情几乎是一致的,这使邓丽君找到了可以宣泄内心忧戚的对象,两人的话题越来越多,越谈越投机,不知不觉已到傍晚。邓丽君破例地在自己的小楼里留一位客人共进晚餐。女佣为成龙准备的是西餐:奶油卷、色拉、烤猪肉、西米蛋黄瓜、波兰鱼和一大碗鸡丝口蘑豌
豆汤。
翌日,成龙约邓丽君游旧金山的水上世界公园。这对寂寞失意中的邓丽君无疑是件很开心的事情,清晨她驾车离开那所小别墅时。精心地化了淡妆。
“在日本那次所谓的‘假护照事件’,你在来美国前听说了吗?”
邓丽君以往很少到游人众多的地方来,特别在香港和东京更是如此。所以当她与成龙置身在世界水上公园时,才真能体验到无穷的乐趣,有眼界大开之感。
“不,我是来美国以后才从媒体上知道的。不过,邓小姐不必十分介意这件事,任何人都难免遭人暗算。特别像你这样的名人,树大招风,难免有小人从中作梗的。”成龙正是因为知道邓丽君在日本遭遇的一场祸事,方才特意从洛杉矶赶到旧金山,安慰邓丽君的受伤心灵。成龙昨天与邓丽君相见时,尽力避免提及日本,可是今日邓丽君却主动说起那桩伤心事,这使成龙很为难,想避开已不可能,索性说道:“我一直在想这件事的背后似乎有一只黑手,邓小姐莫非得罪什么人了吗?”
邓丽君两眼茫然,成龙的话使她感到困惑。半晌她将头一摇说:“我这个人能得罪谁呢?成龙,我不敢夸口我的性格温顺,但我从来不想伤害任何人,哪怕对一位素不相识的观众,他们对我有什么要求的话,我都会尽量满足的,又怎么能去得罪朋友和同仁呢?”
成龙说:“我敢断定一定是你无意中伤了某个小人,而这个人是利用了你在台北使用印尼护照这件本来很正常的事,故意制造事端。邓小姐心地善良,又很单纯,从来不会想到有人躲在暗处算计你呀!”
邓丽君的脑际又请不自禁地浮现出东京移民局那间阴暗囚所。她无法猜测是谁在幕后制造了这场使自己从事业顶峰突然跌进谷底的事件。邓丽君即便受到天大的委屈也不会痛骂别人,她只能独自凄然叹息:“我只恨我自己的糊涂,如果我不拿印尼的护照过境,恐怕即便有人对我不怀好意也是无从下手的。现在可好了,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