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丽君很快就住进了位于WESI——WOOD中的一幢花园洋楼。小楼两层,200多平方米。造型仿效法国式的,淡黄色的木板墙壁,屋顶是红色的铁皮瓦。邓丽君住进来后雇用了两位女佣人来照料她的生活。两位女仆一老一少,那位年轻姑娘是菲律宾移民,能听懂汉语。年纪稍长的是非洲黑人妇女,邓丽君只能与她用并不太熟练的英语来交谈。自从那辆白色劳斯莱斯轿车买进后,邓丽君可以每天从小楼前的绿地至山坡下的曲折公路上,往返练习自己驾车。渐渐地邓丽君已经习惯在异国的生活了。
邓丽君将她的劳斯莱斯停在一家粤菜馆门前,走下车来。楼上的厅堂里已经摆好一桌酒饭,围桌而坐的除了与她从日本东京一起飞来的郑经翰等随行者外,还有几名当地的女华侨。摆在邓丽君面前的是地道的粤菜,色香味俱佳,其中一道菜是邓丽君喜欢看却不敢品尝的龙斗虎。这种散发着诱人香味的蛇肉想不到在旧金山也能见到。
“邓小姐,我们明天就返回马来西亚了,当初林先生叮嘱我们办的事情,到现在为止总算办完了!”郑经翰是一位很讲义气的人。
几年前,林振发还健在的时候,林振发希望郑经翰能让邓丽君到美国有名的赌城——拉斯维加斯的凯撒皇宫去演唱。那个地方历来没有任何一位华人歌手去演唱,邓丽君应该从那里开始她向世界级著名歌手攀登的新起点。可是郑经翰经过几年的努力,也没有谈成。最后只是谈成了先来三藩市演出的协议,因为三藩市(旧金山)毕竟有为数很多的华人居住,他们比拉斯维加斯更容易接受邓丽君演唱的中国歌曲。今天,在旧金山附近逗留了近一个月的郑经翰等人,按照预定的计划,即将从这里返回洲了。
“郑先生,谢谢你们!”邓丽君今天的打扮很拥雅端庄,她手举着杯盏,依次与那些为自己来美演出奉献力量的马来西亚华侨碰杯敬酒,说:“你们辛苦了。你们能回到吉隆坡去是一件好事,我能留在旧金山也是上帝的安排,只是我在这里还不太习惯,还没有拿到长久居住的绿卡,我的内心一直感到不安!”
“邓小姐不必担心,这里不是日本的东京,我已经两次替你去移民局提出长期居住的申请,只不过要有一段时间才能得到绿卡。”郑经翰与邓丽君碰了杯,连连地豪饮后说:“我已经通过这里的华侨,为邓小姐办妥了暂时居住的证明。如果将来美国移民局经过调查决定发给绿卡,你便是长久居民!”
邓丽君的眼里泪花闪闪。她既感谢郑经翰没有忘记与林振发的旧情,也很羡慕郑经翰等人来去自由。可是她邓丽君不能那么从容来去。因为在日本被拘七日留给她的伤害成了她回去面见亲人,朋友的一种无形的阻碍了。邓丽君尽量不让眼泪滴落下来,她喃喃地对郑经翰说:“郑先生,请回去后代我向朋友们致意,就说我在美国生活得很好!”
郑经翰点点头。
邓丽君取出一封信来说:“这是我给爸爸妈妈的信,也请郑先生转送到台湾去。告诉我的家人,我在这里的一切都不须惦念。”
“放心吧,我可以转到!”郑经翰起身与邓丽君碰杯,一饮而尽。
邓丽君却只抿了一口酒,泪珠终于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扑簌簌而下……
转眼就是春天。
自郑经翰等人离开美国以后,邓丽君在那座富丽豪华的小洋楼里开始了她的新生活。这里没有往日她从艺时的喧嚣,没有纷至沓来的新闻记者,没有排不开的演出场次与频频相约的酒会聚餐,当然也没有在众人欢呼下登台演唱时的那种自我陶醉。在这种独居生活最初开始的时候,邓丽君有一种可怕的孤独感。为了排遣可怕的寂寞和孤独,邓丽君除每天清晨在楼上练钢琴、练声乐之外,大部分时间是在旧金山市区内外兜风,以此
来消除在异国生存的苦闷。
“小姐小姐,请看,这是什么?”一天清早,邓丽君还没有起床,楼梯上便传来了一阵急促杂沓的脚步声。邓丽君披散着头发爬起来看时,只见那位年轻的菲律宾女佣手里捧着一只沉甸甸的牛皮纸口袋,战兢兢地来到邓丽君的床前。邓丽君从那位菲佣吓得苍白的脸色中,隐隐地感觉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事情,她急忙地问道:“口袋里是什么?”
“哗螂”一声,菲律宾女佣将那牛皮纸口袋一抖,从中抖落出一枚寒光雪亮的匕首和三枚金黄刺目的手枪子弹!
“天呐——!”邓丽君大惊失色地双手抱住脑袋。她在台北、香港和东京居住的时候,虽然有时受到新闻媒体的舆论困扰,但是却从来也不曾发生过这种的威胁和恫吓。邓丽君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来,从纸口袋里摸出一封信来,那是一封用英文所写的恫吓信:邓小姐:我们知道你很有钱,你的房子和汽车都是花费很大的奢侈品。我们是一群无家可归的穷汉,请你见信后,准备出50万美元来。我们准备随时领取,如你胆敢报警,后
果自负……
邓丽君在恐怖的威胁下,万不得已,只好用电话向旧金山警方报警。警察很快对恫吓者的信件、匕首和枪弹进行了分析,判断是隐藏在附近的一伙“华青帮”所为。他们发现邓丽君每天驾驶着劳斯莱斯高级轿车频频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