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疑惑。因为当日晚上邓丽君在“五月花”进行第二场演出的时候,她看见前三排的座席依然与前一天一模一样,坐在那里的还是前一天所见到的那些客人。他们都是一些颇有教养的人,很像有声望的巨商大贾。如果说前一天演出只是一种偶然的话,那么第二天为什么还是那样一些熟悉的面孔,循规蹈矩地坐在前三排的位置上呢?邓丽君带着这种深深的疑惑,在汽车上向她的母亲询问。
“我也感到有点奇怪,从前你也是来吉隆坡演出过的,从来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赵素桂昨晚就在大舞厅的侧幕后静观着台下的情况,她特别注意到前三排的正中央,端坐着一位二十五六岁的英俊男子。他的相貌很出众,举止潇洒,静静地坐在那里聆听着邓丽君的演唱。这位男子在邓丽君没有登台时,并不在座席间。只是当邓丽君快要登台的前几分钟,他才急匆匆地赶来,坐在中央的席位上不住地用帕子楷拭着额头上的汗渍。他的到来使前三排座席上的尊贵客人们有些骚动,赵素桂看得出那位青年是前三排客人中的有影响人物。
赵素桂见女儿发问,便说:“阿丽,你可否注意到坐在前三排中间的那位高个商人,他在台下面很专注地听你唱歌,看样子他很懂你的歌儿。”
“哦?三排中间……有位高个的商人,我怎么就没有在意呢?”
邓丽君确实没有注意到台下有什么人在暗中注意她。因为她在台上演唱时必须彻底地投入,才能唱出好歌来的。
第三天夜里,五月花大舞厅内华灯齐放,座无虚席。邓丽君在后台化妆时,曾经偷偷地来到边幕下,小心地掀开帷幕的一角。她将目光在前三排座席间一掠,发现有些座位是空的。赵素桂所说的第一排中央的位置上也没有人,所来的男宾女客也大多是前两天已经见过的熟面孔。这些华裔的歌迷们年纪大多在四五十岁,从衣饰打扮上可以看出他们在吉隆坡是有相当产业与地位的。母亲特别注意的青年商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邓丽君的心里已经滋生了急于揭破谜底的心情。
9点钟,催场的人到后台来通知邓丽君可以上场了。邓丽君在今晚很精心地为自己上了淡淡的妆,不但勾画了双眉,还小心地画了淡蓝的眼影。她选了一件不久前在新加坡订做的粉红色演出服,两手戴上淡绿色的手套。邓丽君的洁癖就体现在她的演唱必要戴手套这件小事上。无论春夏秋冬,她只要演出一般都戴上手套。邓丽君今夜选了一双可以与粉红色演出眼相配的淡绿色手套在镜前一照,粉衣、白鞋、绿手套十分典雅。当她那窈窕的身影刚在舞台上出现时,刚才还人声嘈杂的大厅里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掌声顿起,如同疾风暴雨在厅堂内滚过。这掌声在邓丽君的演唱中恰到好处地出现,使得她的心血奔涌。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邓丽君今夜在歌唱时,多加了一分心眼。她有意地朝台下的观众席间频频顾盼,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场时还有一些空席位的前三排,如今已经是人头攒动,座无虚席了。暮然,邓丽君的双眼豁然一亮,她望见母亲所说的前排中央的位置上,果然正襟危坐着一位英俊商洒的青年男子。他两条浓黑的剑眉下有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鼻梁很高,厚厚的唇紧掘着,再配上一头浓黑的卷发,散发出一种逼人的青春魅力。他身穿咖啡色的西装,白衣领下系一条花纹领带。他静静地坐在那里,聚精会神地听邓丽君的演唱。他是谁?
为什么一连三天在同一位置上听她的歌儿?这位英俊的年轻人究竟是真喜欢自己的歌儿,还是有意地来此为她的演出捧场?
邓丽君的五首歌一首比一首唱得动听,台下的掌声、喝彩声顿时多了起来,但是由于有前三排那些有身份的贵客们压住阵脚,所以鼓掌喝彩的次数尽管很多,但是仍然秩序井然。邓丽君对这种场面内心里充满着深深的感激。
“刘先生,我很想向您打听一个小事。”那天夜场散后,邓丽君在后台卸极的时候,让人将五月花大舞厅的经理刘季珊请来。她对这位不久前亲赴新加坡相请的舞厅老板询问说:“您能向我讲清真实的情况吗?”
刘季珊满面堆笑地说:“邓小姐千万别见外,如果我们”五月花‘方面有哪些地方料理不周,您就毫不客气地说出来。您想打听什么就只管直说吧,我刘秀珊当然是知无不言的。“
邓丽君沉吟了一会儿,侧过身来望望面现巴结笑容的刘季珊说:“我已经在贵厅演出了三场。我感到前三排座席上的始终是那几位听众。他们为什么接连三天都坐在那个位置上不动呢?刘先生,不知您可是注意到这种情况没有?”
“啊哈,我当是什么大事情,原来邓小姐是为这个。”刚才来时心中惴惴,唯恐有什么地方照料不周的刘季珊,听邓丽君说到这里嘿嘿地一笑,说:“邓小姐何必多心呢?前三排座是预先就包了出去的,那些人自然会每晚坐在那里听您唱歌的。邓小姐,莫非这些客人中间,有什么人对您的演出不恭吗?如果有什么人不礼貌,我就可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