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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草美人邓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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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小荷才露尖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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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家的!”
    “歌唱家?哼,”不料邓枢却根本不买帐,他重重地将茶盅在桌上一放,不以为然
地说道:“谢谢常先生的好意,你也不看看我们邓家的风水,怎么敢奢望能出一个歌唱
家呢?”
    常荫椿说:“我说的都是实话,绝无任何花言巧语,请邓大哥千万不要误了丽君一
生的前程才好!”
    邓枢有些生气地说道:“你不要拿我们穷人家的孩子寻开心。
    说得多好听,我就不相信阿丽能成为一个歌唱家。“常荫椿见他这样固执,继续苦
劝说:“邓大哥,你别恼,听我说!“邓枢却根本听不进,将拳头在桌上一揭,居然下
了逐客令:“我不听,我不听!常先生,你走吧,我不想让我的阿丽过早地尝到人生的
苦味,你也再别打她的什么主意!她是不会和你学歌的!“赵素桂见常荫椿狼狈不堪,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慌忙过来劝解说:“她爸,你总该让人家常先生把话说完嘛!“邓
枢用双手将两只耳朵一捂说:“我不听,说什么我也不能让阿丽学唱歌儿,她此时应该
到学校里学功课。只要她想读书,我邓枢就是沿街乞讨也在所不惜。“
    邓丽君见为她来说情的常荫椿老师,孤立无援地呆立在那里,她在外间屋的阴影里
急得手足无措。但她在发了倔脾气的父亲面前,只能躲在门后偷偷地垂泪……
    “扑楞楞”一阵响,邓丽君幕然一惊,回头一看,几只雪白的鸽子从淡水河畔不远
的那座小四合院里飞出来。在她头顶上盘旋了一阵,几只白鸽很快就朝淡水河的对岸翩
然地飞去了。
    邓丽君悄然地走进那座小院。这种类似北京古老四合院的建筑,在已经楼宇鳞次杯
比的台北极为少见,宽敞的院宅显得安混而恬静,上屋三间小瓦房窗明几净,朱红的廊
栓已有些油漆斑驳。邓丽君对这座临河的小院极有感情,这是她童年与少年时经常来的
地方。她记得东厢房是常荫椿从前教授学生练唱的地方,邓丽君在那里跟常荫椿学过两
个寒暑。西厢房则是常荫椿的鸽子房,大门两厢是常荫椿的琴房和书斋。就在晨雾未散,
邓丽君独自走进常毛时,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老人正站在鸽子房门前,莫非他就是自己少
年学歌时的启蒙老师常荫椿吗?邓丽君心头微微一惊,因为那老者颀长的身体变得佝倭
细瘦,与她印象中精明干练的常荫椿形成了鲜明的对照。邓丽君悄然进院,轻轻的足者
并没有惊动他。她看见常荫椿站在那个偌大的鸽子棚前面,里面满是用木板条精心隔成
的若干鸽子窝。许多雪白、银灰、黑色的鸽子,都在小窗口内探头探脑,朝向为它们喂
食添水的常荫椿咕咕咕地叫着。常荫椿的左手里托着一只雪白的小鸽雏,右手拿一支长
长的细竹杆,将每个鸽窝窗口的小门都依次捅开。他不停地打着脆响的口哨,引逗着窝
中的鸽子一批又一批地飞出来,翩然跃上蓝天。
    “常先生,”邓丽君见常萌椿又将一批鸽子赶上晴空,方才叫道:“您老的鸽子还
像以前那样多呀?”
    “你是……?”常荫椿慌忙回转身来,睁开略显昏花的老眼,定定地打量着几步开
外的陌生来客。他很疑惑地盯着穿着红色对襟袄,腰间束一条红邑皮带,既俊俏又朴素
的青年女子,一时无法辨认来者何人。
    “先生连我也认不出吗?我是您的学生丽君啊!”
    “什么?你是丽君,邓丽君?”常荫椿急忙扔掉了手中的那支长竹杆,跌跌撞撞地
走上前来。当他看清邓丽君那张丰润而白皙的圆脸时,立刻高兴得忘乎所以,叫道:
“没想到啊,你不是正在日本求学吗?怎能有空闲来这儿探望我这只能每天与鸽子为伍
的孤老头子呢?”
    “常先生,我怎能忘记您呢?当初如果没有您对我的启蒙,恐怕也不会有今天。”
邓丽君搀扶着年迈的常萌椿来到上屋的小客厅。
    她将带来的一篮新鲜水果和人参,放在茶几上,然后她恭恭敬敬地扶住常荫椿坐在
沙发上,邓丽君就像回到久别的家那样,对这里的一切极为熟悉。常家的儿媳进来为两
人斟上香喷喷的木樨青豆花茶后,有礼貌地退出去。邓丽君打量着墙上常荫椿用了多年
的一把二胡与常师母的遗像,心头酸酸的。她知道这些年来她的启蒙老师一直过着默默
无闻的孤寂生活,而他所教授的学生竟能一个个地唱红台北及香港的歌坛。相比之下,
两鬓斑白的常荫椿显得有些可怜,邓丽君说:“您是一位对声乐艺术很有精深造诣的教
授,本来应该得到更好的发挥,几十年来经您手里培养的港台歌星何止百名,然而……”
    “我觉得你们有出息就是我的快乐!”常荫椿将目光移向对面墙上的一幅大照片,
那是1971年他在这所宅院里与学生们的合影,其中也有邓丽君。常荫椿感叹地说:“我
感到我的所有学生中唯有你最出色,当初听说你加入日本的宝丽金唱片公司,我还有些
担心你去日本后会忘掉从前我教给你的那些有民族特点的东西。后来从报上知道你的日
本歌唱得好,许多歌曲都是我们中国的歌词和曲调,就放心了,当初我总算没看错人呀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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