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这事儿,”罗恩说,“但我想他们恐怕已经注意到我们闯进古灵阁了。”
他们三人都笑了,这一笑就一发不可收拾。哈利的肋骨剧痛起来,他已经饿得六神无主,昏昏沉沉了,在那片渐渐发红的天空下,他躺在草地上,一个劲地笑着,直到喉咙有撕裂般得疼痛了才停下来。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赫敏说,她严肃的咳了一声,“他总会知道的,不是吗?神秘人会发现我们知道了关于他的魂器的事儿!”
“可能他们会害怕而不敢告诉他!”罗恩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地说,“可能他们会把这一切都掩盖起来……”
天空,湖水的味道,罗恩的声音一下都消失了。疼痛像是一把刀生生将哈利的脑袋劈开了。他站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一群巫师在他面前呈半圆形排开,他的脚下,跪着一个正在发抖的影子。
“你刚才对我说了什么?”他的声音是如此高昂而冰冷,但他的内心却燃烧着狂怒和恐惧。他最为惧怕的一件事,居然……那一定不是真的,他不知道他们怎么会……
那妖精颤抖着,不敢仰视那猩红的眼睛。
“给我再说一遍!”伏地魔低沉地说道,“给我再说一遍!”
“我,我的主人,”妖精尖叫着,他的黑眼睛因恐惧而睁得大大的,“我,我的主人,我们试,试过阻止他,他们……冒,冒充者,我,我的主人……他们闯,闯进……进入了莱斯特兰奇夫妇的金库……”
“冒充者?什么冒充者?我还以为古灵阁有好多办法揭露出冒充者呢。他们是些什么人?”
“是,是波,波特男,男孩和两,两个同伙……”
“他们拿到了?”他说,声调提高了,心间徒然升起一阵恐惧,“告诉我!他们拿走了什么?”
“一,一个小,小的金杯,杯,我,我的主人。”
他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尖叫声,这声音就象一个陌生人发出的。他发狂了,他被激怒了;这不可能是真的,不可能,没人知道。那个男孩怎么可能已经发现了他的秘密?
长老魔杖在空气中外猛烈地挥动着,绿光在屋子里窜来窜去;跪着的小妖精蜷缩着死去了;那些旁观的巫师恐惧地在他面前散去;贝拉特里克斯和卢修斯?马尔福丢下其他人快步冲向门口;他的魔杖一次又一次落下,那些剩下的人都被杀死了,所有人,那些把这消息带给他的人,那些听到了金杯的人——
他独自一人在尸体中来回的踱着步,眼前闪过一幅幅画面:他的财宝,他的安全措施,他走向不朽的依靠——日记本被销毁了,金杯被偷走了。如果,如果这个男孩还知道其它几个魂器怎么办?如果他知道,他是不是已经采取行动了?他是不是已经找到了更多的魂器?邓不利多是不是这一切的始作佣者?邓不利多总是在怀疑他;邓不利多已经丧命于他的命令之下;邓不利多的魔杖现在是他的了;但是邓不利多让那个男孩免于遭受死亡的耻辱,那个男孩——
但是,如果这男孩确实已经销毁了他的某一个魂器,他,伏地魔会知道的,不是应该能感觉到吗?他,是最伟大的巫师;他,是最强大的巫师;他,那个除掉了邓不利多和其它许多无用的无名氏的杀手。当自己最重要最宝贵的东西在遭到攻击和毁坏的时候,他伏地魔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然而事实上,在日记本被销毁时,他根本没有察觉到,可他认为是因为当时他跟个鬼魂差不多……没有身体可以感觉。不,一定的,其它的魂器是安全的。其它几个魂器绝对还没有人碰过……
但是,他必须知道,必须确定……他在房间里踱着步,经过小妖精的尸体时一脚把它踢开。一些画面在他脑海中翻江倒海地燃烧:湖,小屋,还有霍格沃茨——
现在他的怒火已经稍稍平息了。那男孩是怎么知道他把戒指藏在冈特小屋的?没有人知道他和冈特有关系,他已经把这种联系隐藏了起来,那些谋杀也从没有追查到他身上。那枚戒指,肯定,是安全的。
那个男孩,还是其他任何人,怎么可能会知道那个山洞或者闯过那些保护机关呢?那个挂坠盒被偷的想法简直太荒谬了。
至于学校里的那个,只有他知道魂器在霍格沃茨的隐藏地点,更何况,那里有着让他引以为傲的只有他了解的秘密机关……
还有纳吉尼,它现在肯定还被关着,会一直处于他的保护之下,不再被派出来执行任务了。
不过可以肯定,而且势在必行的是,他必须回到他的每个藏匿地点,同时也必须加强每个魂器周围的保护措施……另外某些事情,比如寻找元老魔杖,他非得自己干不可……
那他应该先去哪呢?哪一个是最危险的?一种熟悉的不安感在他的心中摇曳,邓不利多已经知道了他的教名……邓不利多可能已经联想到了冈特家族……那所被遗弃的老宅,也许,是最不保险的一个藏匿地点,他应该最先去那里……
还有那个湖,肯定不可能……尽管邓不利多有一丝希望从孤儿院里了解到他过去的一些罪行。
霍格沃茨,他知道魂器在那里是安全的。波特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霍格莫德村,更不用说是学校了。然而,还是应该提醒斯内普那个男孩会试图重新潜入城堡,这点还是得小心为妙……但他不会蠢到告诉斯内普那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