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用来复习了,他的思想似乎已经被各种知识添得满满的,等他回到床上时,能睡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而即便他能睡着,大多数时候,他过度疲劳的大脑也只会给他一些关于考试的蠢梦。而且,他怀疑他的思想里有一部分--那个经常用赫敏的声音说话的部分--现在因为他偶尔走去那个通向黑门的走廊而感到十份内疚,所以总是让他在没走到尽头就召唤他醒来。
“你知道,”罗恩说,耳朵仍然涨得通红,“要是在斯雷瑟林对海佛帕夫比赛之前,蒙塔克还不好的话,我们就有一线机会得快迪奇杯。”
“是啊,但愿如此,”哈利说,很高兴转了个话题。
“我是说,我们赢了一场,输了一场--要是下星期六斯雷瑟林输给海佛帕夫--”
“是啊,说得对,”哈利说,忘记了他在同意什么,张楚正在穿过院子,看也没有看他一眼。
* * *
快迪奇赛季的最后一场比赛,是桂芬多对瑞文克劳,将在五月的最后一个周末举行。虽然海佛帕夫在上次的比赛里险胜了斯雷瑟林,桂芬多也一样没太大希望取胜。主要原因(虽然没有人告诉他)是罗恩无法预测的守球能力。而他,似乎已经找到了一个新的方法鼓励自己。
“我是说,我不会做得更差是不是?”比赛那天的早饭时候,他阴沉沉地对哈利和赫敏说,“现在反正也不会比以前输得更惨,不是吗?”
“你知道么,”一会之后,当赫敏和哈利夹在兴致勃勃的人群里向球场走去时,她说,“我觉得没有弗雷德和乔治在,罗恩可能会做得更好。他们从来就没给过他信心的。”
露娜·拉乌古德越过他们,她的头上蹲着的似乎是一头真正的鹰。
“噢,天,我都忘了!”赫敏说,看着鹰在她的头上拍着翅膀,露娜正满不在乎地经过一夥指点着嘲笑的斯雷瑟林学生,“张楚也会参加比赛的是不是?”
哈利,当然没有忘,但他只是哼了一声。
他们在看台最高处找到了座位。那天的天气好极了,万里无云,罗恩不能期待更好的天气了。哈利发现自己仍抱着一线希望,希望罗恩不会留机会让斯雷瑟林人唱“卫斯理是我们的王”。
自从弗雷德和乔治离开之后就有点沮丧的李·乔丹,和以前一样是解说员。当两队队员飞进球场的时候,他宣布着他们的名字,但是声音远不似以前那样兴奋激动。
“……布拉德利……戴维斯……张,”他说着。当张楚走进球场时,哈利觉得他的胃没有做后空翻那么难的动作,但仍虚弱地扭动了一下。她黑亮的头发在微风中飘动,他不知道他更希望什么发生,但是他确信他不能再忍受争吵了。甚至看到她神采飞扬地和罗杰·戴维斯讲话,然后登上扫帚,也让他有种嫉妒的刺痛。
“他们起飞了!”李说,“戴维斯立刻拿到了鬼飞球,瑞文克劳的队长罗杰·戴维斯拿着鬼飞球,他闪开安吉莉娜·约翰逊,躲开凯蒂·贝尔,又躲开了艾丽莎·斯宾耐特,他直朝着球门飞去了!他要射门了--然后-然后--”李大骂了一声,然后说,“然后他进球了。”
哈利和赫敏还有其他的桂芬多人都呻吟一声。而且,毫不惊奇地,在球场的另一边,斯雷瑟林的人开始大唱:
“卫斯理一个球也救不下,卫斯理一个网也守不住……”
“哈利,”一个嘶哑的声音传进哈利耳中,“赫敏。”
哈利转头,看到海格那巨大的胡子脸正出现在座位中间,显然他刚刚从他们后边的座位里挤过来,因为那里的一二年级学生都有一副被压皱压平的样子。不知为什么,海格深深地弯着腰,似乎不想让别人看到,不过他仍比其他人高出至少四寸。
“听着,”他悄声道,“你们能不能跟我来一下?就是现在?趁他们都在看比赛的时候?”
“呃……不能等吗,海格?”哈利问,“不能等到比赛结束么?”
“不行,”海格说,“不行,哈利,必须现在走才行……趁他们都在看球……拜托?”
海格的鼻子上有血慢慢地流下来,他的两只眼睛上都带了黑眼圈,哈利自从返校之后还从来没这么接近地看他,他看起来完全破烂不堪,愁眉苦脸。
“当然,”哈利连忙说,“我们当然马上去。”
他和赫敏沿着座位走出去,让那些不能不站起来给他们腾空的学生们一个劲儿埋怨。海格那排的人都没有报怨,他们只忙着把自己缩得越小越好。
“我很感激,你们两个这样做,真的,”他们走到楼梯时,海格说。他们沿着楼梯走向下面的草坪时,他一直紧张地东张西望,“我只希望她没注意我们离开了。”
“你指安布居?”哈利说,“不会的,你没看到她把整个监察队的人都弄到她身边去了?她是怕有人在比赛时害她呢。”
“是啊,嗯,给她点小麻烦也好,”海格说,停下来四下检查着球场边缘的座位,确定从那里到他小屋的路上没有人,“会给我们更多时间。”
“海格,到底是什么事?”赫敏说着,抬头用关切的神情看着他,他们正匆忙走过草坪,朝禁绝林边上走。
“你们-你们马上就会知道了,”海格说着,扭过头,他们后面的看台上正发出一阵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