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之一,记得吗?洛克伍德刚告诉他,波德不可能做了一件事。”
“做什么事?”
“拿走什么东西……他说波德应该明白,他不可能把它拿来的。波德被人下了迷心咒,我想他说是马尔夫的爸爸施的。”
“波德被施了咒语,要去拿某样东西?”罗恩说。“可是--哈利,那肯定就是--”
“那件武器,”哈利替他说完,“我知道……”
宿舍门开了,迪安和谢默斯走了进来,哈利把腿收回床上,他不想让人以为刚才有古怪的事情发生了,尤其是谢默斯终於才不再认为哈利是个疯子。
“你刚才说,”罗恩低声说,装做探身去拿床头柜上放的水壶,把头凑近哈利,“你就是‘那个人’?”
“是啊,”哈利小声说。
罗恩不必要地喝了一大口水,哈利看到水从嘴边流出来落到他胸前。
“哈利,”他说,迪安和谢默斯正一边聊天一边叮叮当当地脱下长袍,“你一定得去告诉--”
“我用不着告诉任何人。”哈利简单地说,“如果我学会了蔽心术这些就都不存在了,我本该学会把这些东西挡出去的,他们想要我做的就是这个。”
他说“他们”是指邓布多。他重新在床上躺下,翻身侧躺着,用脊背对着罗恩。过了一会他听到罗恩的床垫响动,他也上了床。哈利的伤疤又疼起来,他用力咬着枕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在某个地方,他知道,艾瓦瑞正在接受惩罚。
* * *
哈利和罗恩一直等到第二天上午的课间时间才把发生的事情告诉赫敏,因为他们要肯定没有人会偷听他们的谈话。他们站在校园里经常去的清爽角落,哈利把他能记得的梦里每一个细节都原原本本告诉给她。他讲完之后,她有好一会一言不发,而是用一种令人痛苦的专著看着弗雷德和乔治,那两个家伙在校园的另一边,都没有头,正从斗篷底下拿出魔法帽子来兜售。
“那么,这就是他们杀他的原因了,”她轻声说,把目光从弗雷德和乔治身上收回,“当波德想偷取这件武器的时候,有些古怪的事发生在他身上了……我想一定是有防御咒语在那东西上面,或者是它周围,不让别人碰它。这就是他被送到圣满钩医院的原因,他的大脑全乱了,他也不能说话。但是还记得那个疗伤术士跟我们说的?他在逐渐恢复。而他们不能冒险让他康复是不是?我是说,他碰到那个武器时受到的震撼说不定抵消了他所受的迷心咒。一旦他能说话了,他就可能会说出他做的事情是不是?那样别人就会知道他是受人控制去偷那件武器。当然,路修斯·马尔夫想对他施咒是相当容易的事情,他一天到晚都在魔法部不是吗?”
“就连我的听证会那天都遇到他在魔法部里转悠,”哈利说,“而且就在--等等……”他慢慢地说,“那天他就在神秘局里!你爸爸说他可能是想偷偷摸下来看我的听证会怎么样,可是,说不定--”
“斯得吉斯!”赫敏抽了一口气说,一脸震惊。
“你说什么?”罗恩说,相当疑惑。
“斯得吉斯·帕德默--”赫敏屏住气说,“因为想闯进一扇门而被捕!路修斯·马尔夫肯定也给他施咒了!我打赌他就是在你在魔法部见到他的那天做的,哈利。斯得吉斯·帕德默有穆迪的隐身斗篷,对不对?所以,有没有可能,他隐身藏在门边守护着那扇门,而马尔夫听到了他的动静--或是猜到那里有人--或是就那么施了迷心咒,以防有人在那儿?那么,等斯得吉斯·帕德默一旦再有机会--可能是下次轮到他值班的时候--他就试着要闯进神秘局要把那件武器偷给伏地魔了--罗恩,小声点--但他被逮住,给送进阿兹卡班了。”
她凝视哈利。
“而现在,洛克伍德告诉伏地魔他要怎么去偷那件武器?”
“我没有听见所有的对话,不过听起来确实如此,”哈利说,“洛克伍德曾经在那儿工作过……说不定伏地魔会派他去偷?”
赫敏点了点头,似乎仍然沉浸在深思之中,然后,相当突然地,她说,“可是你根本不应该看到这些啊,哈利。”
“什么?”他说,吓了一跳。
“你不是在学习如何把这些东西关在脑子外面的?”赫敏说,忽然变得严厉起来。
“我知道我是应该,”哈利说,“可是--”
“那么,我想我们应该努力忘记你看到的东西,”赫敏坚定地说,“而你从现在起应该更用心学你的蔽心术。”
哈利气得之后一整天都没再和赫敏说一句话。而这天后来证明相当的糟,当学生们不再在走廊里讨论越狱的食死徒之后,他们就开始嘲笑桂芬多输给海佛帕夫的差劲比赛,斯雷瑟林的人把“卫斯理是我们的王”唱得又响又频,以致于到黄昏时费驰已经烦得忍无可忍,下令禁止所有的学生在走廊里唱这首歌。
之后的整个星期也没有更好,哈利在药剂课上又得了两个“D”,他还是整天提心吊胆地担心海格会被革职,而他也忍不住仍为梦到自己是伏地魔的事冥思苦想--不过他没有再对罗恩和赫敏提起,他不想再被赫敏斥责一顿。他特别想对瑟瑞斯谈这件事,但是这根本毫无指望,所以他只有努力把整件事抛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