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海格说,有些不自在地看了一眼安布居的写字夹板,但是他勇敢地继续下去:“是了,我打算给你们讲我们这里这群是怎么来的。是了,就是,我们一开始只有一匹公的,五匹母的。这一匹,”他拍了拍第一匹走来的马,“名字叫‘天尼布拉斯’,他是我最喜欢的,是在绝禁林里出生的第一匹--”
“你知不知道,”安布居大声打断他的谈话,“魔法部把黑司兽列为‘危险级动物’?”
哈利的心像石头一样沉了下去,但是海格只是笑了起来:
“黑司兽才不危险呢!的确,要是你实在惹烦了他们他们可能会咬你一口--”
“提-到-暴-力-显-得-非-常-高-兴,”安布居嘟囔说,又在写字夹板上忙开了。
“不是的--听着!”海格说着,现在似乎有些着急了,“我是说,要是你欺负狗,狗也会咬人的不是吗?--黑司兽的坏名声只是因为那个死亡的事--人们以前一直以为他们是坏的徵兆,是不是?但那只是因为不了解不是吗?”
安布居没有回答,她写完了最后一个字,然后抬起头看着海格,又用缓慢声音大声说:“请继续讲课,我走一走,”她做出走路的动作(马尔夫和潘姿·帕金森无声地偷偷笑起来),“到学生那儿,”她绕着指了一圈全班的学生,“问些问题,”她指着自己的嘴表示谈话。
海格瞪着她,显然完全不明白她为什么做出好像他不懂普通英语的样子来。赫敏的眼里已经涌出了愤怒的泪水。
“老巫婆,你这个邪恶的老巫婆!”安布居冲潘姿·帕金森走去的时候,她悄声说,“我知道你在干什么,你这个狠毒的、可恶的、变态的--”
“呃……那么,”海格说,明显地想努力恢复他的课程流畅,“那么--黑司兽。是啦,嗯,他们的优点可多呢。”
“你是不是,”安布居教授大声地问潘姿·帕金森,“能听懂海格教授讲话?”
潘姿和赫敏一样满眼泪水,只不过她的眼泪是笑出来的,的确,因为她在拼命抑制着自己的笑声,她的回答都断断续续的:
“不能……因为……嗯……他……总是呼噜呼噜的。” 安布居连忙把它写在写字夹板上,海格脸上仅有的没有受伤的部分也红了起来,但他尽量装着没有听到潘姿的回答。
“呃……是了……黑司兽的优点。嗯,他们被驯服以后,比如这一群,你就再也不会迷路了。他们有惊人的方向感,只要告诉他们你要去的地方--”
“假如他们能听懂你讲话,当然啦,”马尔夫大声说,潘姿·帕金森又笑成一团。安布居纵容地冲他们笑着,然后转向纳威·隆巴顿。
“隆巴顿,你能看到黑司兽,是不是?”她说。
纳威点了点头。
“你看过谁的死亡?”她漠不关心地说。
“我……我爷爷,”纳威说。
“那么你觉得他们怎么样?”她说,一边冲马挥了挥她短粗的手,现在马已经把死牛已经吃得只剩骨头了。
“嗯,”纳威紧张地说,看了海格一眼,“嗯,他们……呃……还好。”
“学-生-不-敢-承-认-他-们-的-恐-惧,”安布居嘟囔着,又在写字夹板上写起来。
“不是的!”纳威说,看起来相当生气,“不是的,我不是害怕他们!”
“没关系的,”安布居说着拍了拍纳威的肩膀,脸上挤出的显然是完全谅解的笑容,虽然让哈利看来那更像充满恶意,“嗯,海格,”她转头再看了看他,再一次用那个响亮、缓慢的声音说:“我想我得到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你会接到,”(她装出从面前的空气里接过东西的样子)“你的审查报告,”(她指着写字夹板)“在十天之内。”她伸出十只短粗的小手指头,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一些,在那顶绿色帽子下面也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像个癞蛤蟆了。然后,她匆匆从学生中间走开了。马尔夫和潘姿·帕金森继续笑个没完,赫敏已经气得抖起来,纳威则看起来既烦恼又气愤。
“那个可恶的、变态的、老怪物!”半小时之后,赫敏暴怒地说。他们沿着来时在雪上留下的脚印走回城堡。“你们明白她在干什么吗?这又是她那个歧视混血人的态度--她想把海格描述成一个低能的傻特伊,就因为他妈妈是巨人--还有,啊,太不公平了,今天的课实在不坏--我是说,确实,如果这堂课讲火尾斯古刺那样的东西就糟了,不过黑司兽很好--事实上,对海格来说他们真的很合适!”
“安布居说他们很危险。”罗恩说。
“嗯,就像海格说的,他们能照顾自己。”赫敏不耐烦地说,“我怀疑像古拉普兰那样的老师,不到高级巫师考试之前都不会给我们讲的。但是,啊,他们可真有意思不是吗?有些人能看到有些人看不到!我真希望我能看到!”
“你真的这样希望?”哈里静静地问。
她忽然一脸恐慌。
“哦,哈利--对不起--不,当然我不希望--那实在是蠢话。”
“没什么,”他忙说,“别担心。”
“我倒很惊讶有那么多人能看到他们,”罗恩说,“一个班里就有三个--”
“是呀,卫斯理,我们刚才还在讲,”一个恶毒的声音传来。因为雪的消音,他们完全没有听到马尔夫,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