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家住萨里郡小文金镇女贞路4号的哈利·詹姆斯·波特先生吗?”法吉越过羊皮纸,盯着哈利问。
“是的,”哈利说。
“三年前你曾经收到过魔法部关于非法施用魔法的书面警告,是也不是?”
“是,不过--”
“而且你在八月二日曾经施展过神护魔法?”
“是,”哈利说,“可--”
“你明知在十七岁以前,你是不允许在学校以外施展魔法的?”
“是,但--”
“明知你施展魔法的地方,是麻瓜居住区?”
“是,可是--”
“充分意识到你的身边还有一个麻瓜在场?”
“是的,”哈利生气地说,“但我用魔法是因为--”
那个戴单片眼镜的女巫飞快地打断了他的话:
“你施展了一个完整的神护卫?”
“是的,”哈利说,“因为--”
“一个成形的神护卫?”
“一个--什么?”哈利问。
“你呼唤出来的神护卫是否形像清晰?我的意思是,它不仅仅是一股汽或烟?”
“是的,”哈利说,觉得自己的耐心在缩减,他豁出去了地说:“它是一头牡鹿,一直是牡鹿。”
“一直?”邦斯女士大喝:“你在以前就施展过神护魔法?”
“是,”哈利说,“我已经做了一年多了。”
“你现在是不是十五岁?”
“是,而且--”
“你在学校里学会的?”
“是的,卢平教授在我三年级时教我的,因为--”
“很惊人,”邦斯女士说,向下看着哈利,“在这个年纪居然能施展一个完整的神护卫……实在相当惊人。”
她旁边的一些巫师们再次小声嘀咕起来,有几个人点着头,但其他人都皱着眉摇头。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魔法是否惊人的问题,”法吉暴躁地说,“事实上,我认为越是令人惊奇就越坏事,因为,这个孩子施展魔法时,被一个麻瓜清楚地看见了!”
那些刚才皱眉的巫师现在都喃喃地表示同意,但是看到帕西也一本正经地点头,哈利给激怒了。
“我施展魔法是因为摄魂怪!”哈利抢在别人打断他之前大声说。
他原以为这会让他们再次嘀咕起来,但是现在的寂静似乎比刚才更浓了。
“摄魂怪?”邦斯女士停了一下,才问。她扬起浓浓的眉毛,单片眼镜几乎要掉下来,“你是什么意思,孩子?”
“我的意思是说有两只摄魂怪出现在路中间,袭击了我和我的表兄!”
“啊,”法吉再说,毫无笑意的笑脸转向维真魔塔的成员,似乎想让他们也来分享这个笑话:“是啊是啊,我就知道会从你这儿听到这样的东西。”
“摄魂怪出现在小文金镇?”邦斯女士十分诧异地问,“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邦斯?”法吉仍然笑着,“让我来解释。他显然已经彻底想过了这件事,他认为摄魂怪会是个相当好的头版小故事。相当好啊,反正麻瓜也看不见摄魂怪,不是吗,小子?太方便,太方便了……所以我们只能相信你的话却没有目击证人。”
“我没有撒谎!”哈利喊着,声音盖过了审判席上再次爆发的窃窃私语,“它们有两只,从小路两头出来夹击我们,周围变得又黑又冷,我的表兄能感觉到它们,他想逃跑--”
“够了,够了!”法吉说,一脸目空一切的表情,“我很抱歉打断你的话,我知道你已经排练好了这个故事--”
邓布多清了清喉咙。维真魔塔成员们再次安静下来。
“事实上,我们有证人目击摄魂怪在小路出现时的经过,”他说,“我的意思是,除了达达力·达斯里以外的证人。”
法吉丰满的脸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下松泄下来,他瞪了邓布多好一会,最后终於看起来好像重新振作了自己,说:“我们恐怕没有时间听更多的谎话,邓布多,我想尽快处理这件事--”
“我大概是记错了,”邓布多依然愉快地说,“但是我确信,维真魔塔的权利宪章上规定被告有权向法庭提供证人?难道这不是魔法司法局的条例吗,邦斯女士?”他向戴单片眼镜的女巫继续说道。
“正确,”邦斯女士说,“完全正确。”
“啊,很好,很好,”法吉猛地说,“这个人在哪里?”
“我把她带来了,”邓布多说,“她就在门外。我去带她--?”
“不用--卫斯理,你去,”法吉冲帕西喊,后者立刻站起来,从审判席的石头台阶上跳下来,目不斜视地跑过邓布多和哈利面前。
一会儿帕西就回来了,费格太太跟在他身后。她看起来有点害怕,比任何时候更神经兮兮的。哈利希望她记得换下那双方格布拖鞋。
邓布多站起来,把他的椅子让给费格太太,然后给自己又变了一把。
“你的全名?”法吉大声说,费格太太正紧张地坐上椅子边缘。
“阿拉贝拉·多仁·费格,”费格太太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回答。
“还有你究竟是谁?”法吉的口气高傲而且厌烦。
“我是小文金镇的居民,哈利·波特先生的邻居。”费格太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