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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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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男女与非常事件(刘志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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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比登天还难。大堂经理没有含糊,将主厨宫玉林召来,如此如此地交代一番。主厨宫玉林25岁,干与不干地操刀10年,说:“经理您放心,我拼出老命,也得让这位刁婆见识见识什么叫正宗川菜。”果然,半点钟后,四道美味佳肴一一上齐。“观千剑后而知器”,陈娴妹操起筷子用口一尝,大为惊讶,今天的川菜果然与众不同,清鲜醇浓,一菜一格,变化多端。于是,陈娴妹无意识地说了一句话:“好厨!这师傅肯定出师有名。”

    “谢谢您的夸奖!”这个时候,大堂经理带着厨师宫玉林前来谢客。宫玉林年方25岁,浓眉大眼,尽管穿着不太合身的工作服,看得出是个英俊小生。陈娴妹与宫玉林一照面,一时不知说什么为好。有句成语曰“一见钟情”,也可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是男女之间,确确实实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陈娴妹游遍了祖国的名川大山,说句老实话,还从来没有遇到令她怦然心动的一名男子。就在这一瞬间,像一股电流击遍全身,她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觉得宫玉林就是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男人和女人的事,是再过一万年也说不清的,正因为说不清,文学家才在那儿喋喋不休地演讲“爱情是文学的永恒主题”。男人爱女人是用嘴,女人爱男人是用心,而且是用一颗火热的心。男人讲了一通“我爱你”,然后呼呼地蒙头大睡,甚至梦游巫山;女人一言不发,也许骂一句“我恨你”,接下来是细心照料男人,包括男人的皮鞋擦没擦、口袋还剩多少钱……男人看女人是先看头,看她长得漂亮不漂亮;女人看男人是先看脚,看他办事利索不利索,尽管这种主张被某些人指责为唯心,但社会学者依然相信这是两性社会学中不变的命理法则。

    从饭店出来驾车返回东莞的路上,陈娴妹异常的兴奋。阿秀、阿桂、阿娟三位女友注意到了她情绪上的变化,开始和她开玩笑。“仪表堂堂的宫玉林却当了厨师,老天瞎了眼,这是物不尽其用,人不尽其才……”“阿娴(她们称陈娴妹为阿娴),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了宫玉林?”陈娴妹嘴一撇:“去去去!别烂舌头。”阿娟说:“谁烂舌头?说瞎话的人才烂舌头呢!”阿秀说:“哪天我去找宫玉林,就说陈娴妹爱上了你……”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明明心里喜欢,嘴上却守口如瓶;嘴上守口如瓶,心里却盼着众人就这个话题无休止地说下去……这就是“欲擒故纵”战术在爱情游戏中的体现。

    两天后,陈娴妹给宫玉林打了个电话,说:“今天我去深圳报关行,我想见你一面,讨教个问题,你有没有时间?”宫玉林在电话里说:“我今天休息。”陈娴妹说:“那好呀,今晚6时,我们准时在春风路罗湖中学门口见面,不见不散。”宫玉林放下了电话。有钱的人家遇上红白喜事,经常会请技艺精湛的厨师上门主厨理灶,对于厨师来说,这是一笔不小的外快。宫玉林经历了不少这类事,所以没拿陈娴妹的电话当回事。当然,出于礼貌,他还是去美发厅理了发,特意挑选了一条很时髦的宽式领带,然后西装革履的与陈娴妹见面。

    “三都一光”,是深圳市品位最高,装修最豪华的社交场所。三都指的是“新都”、“晶都”和“丽都”三家酒店,“一光”指的是位于迎宾路的阳光酒店。宫玉林与陈娴妹见面后,陈娴妹一脸的媚笑,说:“今晚,我请你吃饭,谈一件事,然后嘛……”说着,陈娴妹将车子开到了阳光酒店。宫玉林大为惊讶,口袋里没揣着一万两万的,谁敢走进这家酒店?

    第三章阿娴自喻新新人类

    陈娴妹果然是个款姐。陈娴妹请宫玉林吃了一顿“很简单”的便餐,结账六百多元,然后驱车绝尘而去。深圳的酒店多如牛毛,陈娴妹带着宫玉林来到一间知名度很高的酒店,开了一间套房。然后对宫玉林说:“今晚我住在这里。现在我们找一家夜总会,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吃饭、听歌、跳舞、聊天……三四个小时的时间,陈娴妹对宫玉林的情况基本了解了:宫玉林,男,25岁,身高1.79米,湖南人,来深圳打工已经有5个年头了。宫玉林的家里除了父母,还有一个在学的妹妹。因出身贫寒,人微言轻,再之社交能力差,从来没有过恋爱的念头。宫玉林的想法很简单,在家是长子,已经长大成人,有担负家庭生活的义务。他想挣一笔钱,先将家乡的茅草房推倒,然后盖一间用砖垒起来的房子。

    陈娴妹含而不露地倾听宫玉林的谈话,这令宫玉林好生奇怪:“她怎么不提今天约会的目的呢?”“春风一面晓妆成,偷折花枝傍水行。却被内监遥觑见,故将红豆打黄莺。”这是四川籍女词人花蕊写的一首名诗,非常准确地描述了四川人心细的特点。瞧,花蕊夫人连梳妆打扮的工夫都不忘注意观察他人的动向。时间已晚,宫玉林开门见山,问道:“陈小姐,今天真是不好意思啦!请问,您约我来,是不是贵府最近有什么喜事?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愿意登门献艺。”陈娴妹又是淡淡一笑:“你将来献艺的机会多着哩!告诉你吧,我今天约你出来,什么原因也没有,就是……想见你一面。”歌舞厅的光线很暗,茶几上放着一盏类似鬼火的红烛,火苗一闪一闪,蛮有情调,只是邻座不时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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