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爆破队特务与中共地下党员枪口对枪口对峙长达6小时
“神了!机器一开动,共产党的传单就会像雪片一样从天上飘飘洒洒落下来!”国民党上海稽查处安插在中纺公司第二纺织机械厂沪东厂内的特务在向上司的汇报中说。
“那怎么可能呢?”特务头子表示怀疑。
“真的,我眼睁睁地看着传单从半空中落下来,你看,这些都是。你不信,咱们可以一起去亲自看看就证实了。”
事实果然如小特务汇报的那样。此事发生在该厂的金工车间。
特务们立刻派专人守在房梁下,但是仍有传单从皮带盘中甩出,不偏不倚正好落在特务的头上。
“真是闹鬼了!”特务们惊呼。
国民党上海市警备司令部稽查处确信这个厂的“危急情况”后,专门派来一名资深技高的特派员,侦查此案。但第二天早上,“国民党特务滚出工厂去”的标语,却直接贴在了这位特派员住房的门窗上。仅仅一周,这位来时威风凛凛的特派员,连自己的东西也没敢拿,便偷偷地溜之大吉。
这是发生在中纺公司第二纺织机械厂护厂斗争中的一个序曲。实际上,“天上飞下来的传单”,是该厂的中共地下党员干的,他们把传单事先放在房梁上电动机天轴的皮带盘内,电动机一转动,传单就从房梁上纷纷扬扬地先后飘落了下来。
中纺公司第二纺织机械厂的厂址在市内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在沪西江宁路1286号,一部分在沪东广州路45号。沪东厂传单的制作和散发即是该厂的中共地下党员徐秉新、杨少昊、何祥根等人所为,他们为了密切配合护厂,做好群众的舆论宣传工作,利用秘密收听解放区广播得来的消息,办了一个用蜡纸油印的《国讯周刊》,及时传播中共中央的声音,号召工人们团结起来迎接解放。
临解放前的两个月,沪东厂的护厂迎解放宣传活动也达到了高潮,厂中到处可见宣传护厂的传单和标语。在特务们对厂内“嫌疑分子”加强防范的情况下,青年工人施文宏又挺身而出,按照地下党组织的指示,趁大家都去吃饭离开车间的空隙时间,又把本日上午刚印出的传单放进了车间里每一个工具箱内,待大家吃饭回来动手取工具做工时,都吃惊地发现了这些印载着当日内容的“日报传单”,由此也就都意识到肯定有神通广大的中共地下党员活动在自己身边,更加坚定了职工们与特务作斗争和护厂的信心。
国民党特务见明的不行,就来暗的。谁知也是偷鸡不成,反而又蚀了把米。
一天午饭后,杨少昊、何祥根又说又笑地吵着要下棋比个高低,并拉上本厂一个姓崔的稽查队员,来到崔的办公室,铺开棋盘就“杀”了起来,引起了许多青年工人的围观。棋桌上热闹非凡,欢声笑语,一盘棋也下得难解难分。待棋散人走,这姓崔的才越想越不对劲,慌忙打开办公桌,方见他遵照市稽查处指示,秘密搞的一个准备对本厂在护厂中表现积极的人员下毒手的黑名单不翼而飞,抽屉内却放了一张措词严厉的警告信。这个特务猜知问题就出在刚才下棋的时候,可谁又是开抽屉的人呢?这么多年轻人,他实在不敢断定是谁干的。如果向上司汇报,他却丢了黑名单,怎敢去见上司的面?如此这样,他心惊肉跳地反复看着警告信,只好也溜之大吉,躲藏了起来。
由此,国民党特务对中纺第二纺织机械厂怕得要死,也恨之入骨。
临近解放的一天下午,一排荷枪实弹的国民党士兵在一名副官和一名排长的带领下,开进了沪西江宁路机械厂。随后,12个佩戴双枪、携带雷管和炸药的特务闯进了机械厂。
特务们一进厂门,就气势汹汹地叫喊着:“厂长呢?把你们厂长叫出来!”
“我是厂长,几位请到这边来坐。”厂长朱洪健走了出来。
“我们是奉凇沪警备司令部的命令来的,我是队长。你看看这个就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来的了!”为首的一个特务指着身上的雷管说。此人是这个爆破队的队长。
“我们是先来布置选点的,炸药车马上就到。”有个特务补充说。此人是爆破队的副队长。
“这,这,别……别……”朱厂长闻言顿感惊讶。
“我们是奉命来的,没什么可商量的。要不,这里就会变成共产党现成的兵工厂。”特务们随说着随向厂中车间走去。
“快,快去把郑世昌喊来!”朱厂长对身边的一个工人吩咐说。郑世昌是本厂的厂工会理事长和厂防护团的副团长,在处理外交事务上很有一套办法,深得朱厂长和职工们的信任,但却很少有人知道郑世昌是中共地下党员的真实身份。
郑世昌赶快来到厂门口,说尽了好话,但这些武装特务们仍执意要炸厂,并向厂中索取工厂的平面图。
面对特务们的枪口,郑世昌犹豫了一下:如果赤手空拳地硬拼,肯定会遭到这伙强盗的血腥镇压,厂毁人亡。不如先稳住他们,把平面图拿来后,再在这过程中拖延时间和想办法制止。
郑世昌把特务们让进了厂长的办公室内。
平面图找来了。那个爆破队长把图纸平铺在地上,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