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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族老人向边疆战备医院捐献的
秘药突然失踪!赃物突然如数
送回。但案件并未结束,后面还
隐藏着一个特大阴谋
……
傅索安从台湾逃回苏联后,一面治疗皮肤病,一面接受克格勃对她的审查。这种审查的一部分是让她一遍遍地写书面述职材料和无休无止的回答讯问。这种遭遇,再加上皮肤病的折磨,使她心烦意乱,有时真想自杀。无可奈何之际。她就只好从酒精中寻求刺激,藉以解脱。
这种状况直到1971年元月上旬,才算宣告结束。那天,克格勃的两名官员突然来到她住的招待所,请她出去吃饭。饭桌上,他们向她说明了她在台湾暴露身份的原因,说责任不在她身上。由于她完成了一部分任务,所以仍能受到奖赏,总部决定向她颁发一笔奖金。另外,那两个官员以个人名义向她赠送了一件礼物,那是一个带打火机的烟盒,具有照相、发射子弹、毒针的多种功能,是一件间谍器具。
这顿饭吃过后,傅索安获得了自由。克格勃通知她可以在莫斯科市区和郊区任意游览,但如果要离开上述范围,则须报告去向,以便有事可随时联络。傅索安叛逃投苏当克格勃特工后,尽管游览过香港、东京和台北,但却从来游览过莫斯科。她决定乘这次机会,好好游玩一番。傅索安购买了一本《莫斯科游览手册》,细细研读了半天,又花了半天时间制订了一个旅游方案,先游哪条路线,次游、再游哪条路线,详详细细都列了出来。但是,正当傅索安开始实施这个方案时,突然获得的一个消息使她的情绪一下子跌进了深谷,以至于打消了旅游念头。那是1971年元月11日,傅索安在莫斯科马克思大街购物时,意外遇到了一个苏联姑娘——特维尔谍报学校的同学玛莎。两人一阵惊喜之后,手拉手走进饭店喝酒。玛莎比傅索安早两个月从特维尔谍报学校毕业,被分配在克格勃对外谍报局第六部情报处担任内勤。她告诉傅索安一个两天前刚刚获悉的消息:钟秀翔奉派去中国执行任务,因身份暴露而被中国公安部门抓获,目前生死不明!
“啊?!”傅索安目瞪口呆。
钟秀翔的被捕经过,是一个完整无缺的侦破故事——新疆维吾尔族自治区的西北侧,有一座逶迤连绵一直延伸至苏联境内的山脉——塔尔巴哈台山。塔尔巴哈台山中国境内一侧,有个边题名镇塔城。塔城附近有一条额敏河,二十八年前,由苏联克格勃一手策划的企图制造、传播牲畜瘟疫“新疆出血热”的阴谋,就发生在额敏河畔。
额敏河畔有个距中苏边境仅二十多公里的城镇,名叫吉也克。
60年代后期,中苏关系紧张时,当时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新疆军区(7年代中期已划并兰州军区)在吉也克的附近设置了一个代号为“7801”的野战医院。7801医院的设置,既是战备需要,也弥补了边境地区缺医少药的状况,医院向当地各族群众开放,还派出医疗小分队深入牧区,送医赠药,为少数民族人民消除病痛。一时间,额敏河畔的人民群众对7801医院有口皆碑,赞不绝口。
7801医院的义举,感动了吉也克镇外巴拉坎大队的一个社员。这个社员是哈萨克族,名叫铁克里,1890年出生于额敏河畔,土生土长的当地人。铁克里解放后被定为“富裕中农”成分,距“地、富、反、坏”中的富农仅差半个坎坎,所以为人处世一向小心谨慎。特别是1962年震惊中外的“伊塔事件”发生后,因铁克里的两个儿子率妻子儿女悉数逃奔苏联,他更是羞愧难当,整日价在人前不敢抬头。到了1969年7801医院初建开张时,铁克里夫妇都已是风烛残年之人。1969年12月,铁克里76岁的妻子患了肺气肿,去公社卫生院看了几次,钱钞花了不久疗效甚微。这时正好7801医院的医疗队下乡巡回医疗,解放军医生免费为铁克里妻子诊治,长达三月之久,终于给治愈了。这时,铁克里本人又交了厄运,先是感冒,后是疟疾,被病魔折磨得死去活来,幸亏又蒙医疗队伸援手,才算恢复了健康。铁克里对7801医院大为感激,决定向解放军献出他珍藏多年的祖传秘方。
1970年7月中旬的一天,铁克里骑着一头毛驴来到7801医院,对一位看病看得熟悉了的医生说有要事求见院长。那位医生报告院长余敏章获准后,把铁克里领了去。铁克里见了余院长,烟不抽,茶不饮,甚至坐也没坐,从怀里掏出一小瓶药液,放在桌上。
说献给医院。
余敏章揭开瓶盖,一看,那是一种淡黄色的液体,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怪味,刺鼻但能接受。他合上瓶盖,笑吟吟道:“老人家,请坐!唔,这是什么药?适宜于治什么病?”
铁克里告诉余敏章,这药叫“长肉水”,把它擦在伤口上,具有消腐、抗菌作用,并能促使伤口迅速长出肉芽,加快愈合。他因感谢解放军,所以把根据父亲临终前留下的秘方配制的这种药水送来医院,请医生试一试,如果确认有用,他将献出秘方。铁克里说完,不顾余院长的挽留,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