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
丁雪猷虽然是“国防部”的“中将副局长”,但他从来不穿军服,只在他的卧室里挂了一套将军服。平时基本上也不去“国防部”上班,而总是在公馆里看书、用英文写作(他是军事评论家,在美国好几家报刊辟有专栏)或者接待客人。再不,就去美军驻台司令部进行半公半私的聊天,由于他和美国的那种关系,他向来被美军驻台司令部奉为上宾,有时他甚至就住在司令部里,一住就是二三天。
丁雪猷的公事,基本上就在家里办的。丁公馆后院那间三十多平方米的书房,就是丁雪猷的办公室。美军驻台司令部赠送给丁雪猷一个一米高的保险箱,让他用来盛放机密文件。丁雪猷另外还有一个从美国带来的保险箱,放在卧室里,用以存放他们夫妇的私人贵重物品。
傅索安根据上述情况,判断到10月份美国方面通过美军驻台司令部向台湾方面支付“GV计划”所规定的首批技术资料时,极有可能把丁雪猷召往司令部,当面交付。之后,丁雪猷会先把资料带回家里,次日再送往“国防部”。于是,傅索安意识到若要窃取资料,必须掌握书房那口保险箱的钥匙。
最初,傅索安想从丁雪猷那里获取保险箱印模,但观察下来发现难度极大。因为了雪猷从小受的是美国教育,性格中形成了一种讲究认真的成分。他认为保险箱钥匙应当永不离身,所以便专门制作了一根粗粗的金项链,把钥匙挂在上面,寸身不离,即使洗澡也不拿下来。傅索安从窃听器传来的对话中了解到,丁雪猷晚上睡觉时也不把钥匙取下来,只有和妻子过性生活时,才取下放在一边,过后即重新系上。傅索安思来想去,认为只有一个办法,即以色相勾引对方,伺机获取印模。她想凭自己的容貌,以及在特务学校所学的勾引男性的手段,把这个国民党中将引上床榻还是办得到的,况且必要时还可以使用克格勃特制的春药。问题是在具体实施前必须把丁雪猷的妻子调开,看来此事得依靠接应特工去实施了。
傅索安用密写药水写了一份“计划”,通过接应特工传往莫斯科。对外谍报局对这个方案进行了研究,肯定了傅索安关于技术资料会先拿到丁公馆的推测,但是不同意她所想出的办法。特工专家们认为,傅索安在台湾潜伏,应当不留下任何可能会引起怀疑的蛛丝马迹,以女色勾引了雪猷而获取钥匙印模的办法是一种“下策”,不到万不得已不宜使用。因此,他们指示傅索安:作好从保险箱获取资料的准备,至于钥匙,由他们去解决,只要求傅索安提供一张该保险箱的正面照片。
傅索安于是动用了“FDⅢ”照相机,在打扫丁公馆书房时悄悄拍摄了一张保险箱的正面照片。这张照片被冲印放大后,送到了克格勃技术管理局专门负责锁具研究的第七研究所。第七研究所拥有二十多名具有世界一流水平的锁具专家,他们中的每个人,都有一手开锁的绝技。用一根棉纱线开启某种手铐之类的近似天方夜谭的本领,对于这些专家来说,不过是一种雕虫小技。专家对照片上的保险箱进行了辨别,认定这是美国雷呜公司于60年代初推出的“雷鸣牌”保险箱。他们从资料中查到,“雷鸣牌”保险箱具有防盗性能特强、锁具保密性极佳的特点,这种保险箱能防各种金属工具的砸、钻、磨、撬和电焊切割,甚至还能抵挡一定程度的梯恩梯炸药的爆破。它的锁具是特制的,采劝一箱一锁”制,即每口保险箱均配备一个与其他保险箱结构种类都不同的特别锁具,这种锁具所附设的密码长达九位数,使窃贼在一定时间内根本无法拨弄到“开启”的位置。这种保险箱的种种优点自然都是可以想象的,否则,美军驻台司令部绝不会赠送给丁雪猷了。
但是,这难不倒克格勃的锁具专家。他们经过研究后,决定先弄清了公馆那口保险箱的锁具的内部结构,然后仿制一模一样的一个锁具及钥匙。为了了解锁具结构,专家们专门设计制造了一个特殊装置。
1970年9月上旬,这个举世无双的特殊装置到了傅索安手里,同时附来的还有一份用密写药水所写的使用说明书。专家考虑到傅索安的文字水平,是用中文所写的,以使她能一目了然。这个特殊装置的外形像一本三百页厚的32开图书,六面全部是平整密封的,四侧是胶木,正面和底都是高级铝合金,正面有一层特制的粘膜,使用前揭去粘膜,把它平放在保险箱门的锁具上方,就会自动粘住,并且开始工作。半小时取下,原封不动送出去,就完成了全部了解锁具结构的程序。
傅索安拿到这个特殊装置后,立刻开始考虑如何下手。丁公馆书房的门平时一直是敞开着的,但是丁雪猷待在里面的时间居多,所以必须候得他出门时方可行动。了妻平时一般不去书房的,这倒不必考虑防范。其他几个人里,卫士是跟丁雪猷走的、看门人也不会去后院。剩下厨娘和花匠两个,花匠脚头最散,是防范的重点对象,不过这个老头子晚上通常是回家的。所以,傅索安决定选择某个晚上,待了雪猷出门应酬时下手。
傅索安等了大约一个星期,一天下午,丁妻忽然把她叫去,把两套衣眼交给她,让她去外面洗衣铺烫一烫,特地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