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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花凋落(一个女知青的克格勃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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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 越境叛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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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五人进行教育。干部在教育中宣布费磊已经自绝于人民,警告其余五人不要走费磊之路,还说这是边境地区,军警民的革命警惕性极高,要想逃脱那无异于是白日做梦,痴心梦想!

    这次教育对于傅索安来说,是一个提醒,但并未打消她脱逃的念头,而是提醒她应当谨慎行事。当天晚上,她开始盘算如何利用这次难得的机会实施脱逃,以及脱逃成功后的去向,她决定游过额尔古纳河,逃往苏联。至于逃过去之后的事,傅索安不去考虑了,她认为自己如若不逃也是死路一条,逃过去最坏的打算也是死,扯平。如果不死,则是她的福分了。

    次日一早,傅索安、金国安、陈冬芳、王慧珍、李白波五人仍被扣上手铐,押上警车。经过长途行驶,于当夜押抵奇玛村。押解民警从安全角度考虑,停车后没让押解对象下车,就在车上待到天明。

    1968年5月8日,工作组在鲍家庄召开批斗会,对傅索安等六个“黑手”的罪行进行揭发、批斗。鲍家庄的社员对“黑手”恨之入骨,除了口诛,有少数人还跳上批斗台以暴力教训这五人,就像当年对付地主恶霸一样,要不是押解民警尽力阻止,五人没准都是直着上台,横着下台。五人中傅索安因是首犯,接受的教训最为深刻,等到批斗会结束时,她的半边脸面肿得像发面,一只眼睛呈青紫色,鼻子淌血,头发也被拉掉了一束。

    批斗会结束后,傅索安五人被押回奇玛村,这天晚上他们被关押在原先他们所居住的集体户里。

    奇玛村的社员对“黑手”的看法和鲍家庄不同。他们认为傅索安等人如此作为是为了奇玛村,并非为他们自己。因此,尽管他们一方面出于无奈接受工作组的命令安排5月9日将在奇玛村召开的批斗会,另一方面则尽可能给傅索安几人以照顾。傅索安五人刚被押回集体户,已撤去生产队长职务的李能达和妻子郭菊花,以及其他一些社员就拿着鸡蛋、鸡汤、肉包子、饺子等来到集体户。

    郭菊花见傅索安被打成这副模样,马上让人叫来生产队卫生员,给干女儿治疗。

    公安人员对于奇玛村社员和犯人的接触采取眼开眼闭的态度,这倒不是他们同情傅索安等人,而是怕困阻止这种接触而和奇玛村社员发生矛盾,惹出些什么事情来。但是,这种宽容是有限度的,一小时后,公安人员就相当坚决地劝社员离开集体户,并且不许在外面停留。接着,公安人员开始安排警戒措施。

    本来,公安人员是有设想请奇玛村方面派人协助值夜看守的,但是,先前这一幕使他们对这个想法产生了动摇,生怕协助看守的社员制造机会让犯人脱逃。这样,全部看守任务便由他们自己担任。集体户一共有三间屋子,东、西两间是卧室,中间一间是客堂,公安人员把傅索安单独关押在西屋,扣上了手铐。其余四人关在东屋,两人一副手铐,全部和衣而卧,因此也不分男女。他们自己没地方睡觉,就坐在客堂里。

    就在这天晚上,傅索安脱逃了。事后公安人员总结会时分析,造成这个女犯人脱逃的原因,是他们监管措施不严,没有明确的责任分工,并且喝了酒,致使下半夜警戒出现失误。原来,执行这次公务的六名公安人员中,有三人是蒙古族。他们出门时,往行装里塞了酒壶,因为他们基本上每天都须喝酒。这天晚上,他们不能睡党,坐着聊天,无事正好喝酒。好在客堂里有现成的锅灶,他们事先向社员买了三只鸡和一些腌野味,合在一起煮了一大锅,六个人一起吃喝。起先,他们还保持着警惕性,过一小会儿就有一个人起身离座去两个卧室门口,打开房门往里观察。由于每次都见犯人睡得好好的,渐渐也就大意了。喝完酒,已经是9点多钟了,六个人中的那位负责者张科长亲自去两个卧室检查了犯人,一直仔细到查看手铐是否完好,确认不会发生什么情况后才退回客堂,作了安排:从现在到天亮还有9小时,轮流看守,每个人一个半小时,他以身作则第一个。

    安排妥当后,其余五人马上或靠墙或倚桌休息,张科长则在客堂里踱步,隔一会儿就推门检查犯人情况。一个半小时后,张科长唤醒了第二位值勤人,待对方检查犯人人数后,坐下休息了。

    等到第二位开始执行勤务时,一直在装睡的傅索安开始行动了。早在天津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上,她已经在研究不用钥匙打开手铐的法子了。作为高中一年级的优等生,傅索安的各门功课都学得很好,琢磨各类问题都很有悟性。火车还没开到哈尔滨,她已经弄清了手铐的结构,原来不过是一种极为简单的逆向支撑原理。

    弄懂了原理,傅索安也找到了不用钥匙开启手铐的办法。正好这天傅索安的干娘郭菊花送来了包子,那盛包子的竹容器马上被傅索安看中,于是她让干娘把容器也留下。傅索安吃包子时,乘人不备偷偷扯下一根茨片藏在身上,这就是她打开手铐的钥匙。11点多钟,傅索安待第二个值勤人进来检查过手铐后,马上在被窝里开始鼓捣,大约花了十多分钟,便把手铐鼓捣开了。这时,执勤人推门拧亮手电往房里照着检查,傅索安强作镇定,佯装睡熟,竟把他蒙了过去。待那人去对面屋子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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