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些什么人在这一闹剧中扮演了各种角色。
不幸在于,这些人物有好有坏。其中有些人我对其正派早已失去了任何信任;而另一些人我对其忠诚与正直则毫不怀疑。我同他们会晤,向他们微笑,我们一起讨论对俄罗斯真正重要的问题,决定某些事情,想出某种主意。然而他们一离开我,处理完国事后,便开始做自己的事。
我曾对自己说过,而且在同贪污受贿斗争委员会的会议上,我也非常明确地表达了这个想法:我不在乎别人赞成或者反对叶利钦,他是“亲己派”还是“异己分子”。但是,如果他不正派,如果他滥用自己的职权,他就应当辞职,让法庭去决定他以后的命运。
伊柳申科和马卡罗夫飞往瑞士,一段时间后带回了文件。从向我提交的证件、帐目和一大堆其他材料中绝对清楚地看到,俄罗斯安全部长、陆军大将、我最亲近和最信任的人之一,也是我一直很喜欢的维克托·巴兰尼科夫,已被轻而易举地可耻地收买了。
起初,我还依然决定:不必匆忙做结论,文件也可能是伪造的,因为这种事情是完全可能的。安全部长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所以有许多人想损害他的名誉。我不想相信坏事,然而还是摊上了。
……鲍里斯。比尔施泰因领导西方一家“西阿比科”公司,邀请维克托·巴兰尼科夫的妻子和俄罗斯内务部副部长杜纳耶夫的妻子去瑞士3天。她们在那里整公斤整公斤地大兜大兜地买东西,抢购香水、毛皮大衣、手表等等。总共金额达30多万美元。这两位妻子运回莫斯科20件行李,公司光行李超重费就讨了2000美元,比到瑞士的一张机票贵出了3倍。
我想,就连百万富翁的娇妻也不敢想像:天花这么多钱。
我该怎么办?怎么去向维克托·帕夫洛维奇说这件事?我的第一个念头是:男子汉竟成了某种居心区测的阴谋的牺牲品,他派妻子去那里休息3天,结果在那里遇到了倾盆的美元大雨,她被压垮了。显然,现在无论如何必须撤除他的职务。现在操纵巴兰尼科夫很容易,同样也容易恫吓他。
怎么对他说这件事?在动身去瓦尔代休假前,我同总理会谈过。维克托·切尔诺梅尔金也和我一样,开始不相信这是可能的。他只是挥挥手:“鲍里斯·尼古拉耶维奇,您怎么了,咱门都了解维克托。帕夫洛维奇,不会是这样。”当我句他更详细地叙述一切时,他的脸色阴云密布。我们决定照下列方案去做:
第一,我立即签署免去杜纳耶夫内务部第一副部长职务的命令。维克托·叶林早就同自己的副手合不来了,并且多次在我面前提出这个问题。但是巴兰尼科夫坚持要我们把杜纳耶夫留在这个职位上。我请叶林稍微忍耐一下。现在清楚了,维克托·费奥多罗维奇当时是对的。
第二,我们商定,等我度假回来,立即同巴兰尼科夫谈话。请他解释业已真相大白的事实。他的妻子被邀请到瑞士毕竟不是出于她的服睛长得漂亮,也就是说,有过某些请求,某些微不足道的、也许是重要的差事。我要建议他在我们谈话之后就辞职,他不能再当部长。
当然杜纳耶夫的辞职,对他来说是一个严重的打击和警告。巴兰尼科夫很快就会意识到,不久他也会遇到麻烦。我想像他在这之后不会采取某种激烈的或危险的举动。尽管安全部依然是那么强大,它昔日的名称——克格勃至今仍不是无缘无故地让人不寒面粟,我还是不相信这个阴谋。
我去休假了,虽说有孙子、女儿和妻子在身边,他们都尽可能地照顾我,使我忘却莫斯科的事情,但在那里我时时刻刻都在回想着巴兰尼科夫的事情。这件绝对愚蠢的事情,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现解的。
巴兰尼科夫很快听到了最初的传闻,他想同我联系。我请求不要给我接通他。大约一周后,发布了免去杜纳耶夫内务部第一副部长职务的命令。报界有些惊慌地试图在某种程度上解释这个撤职原因:杜纳耶夫是一个位置坐得相当稳固的人物,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让他退休了,然而报纸说不出任何清楚的原因。第二天,机要通信直接送给我厚厚的一包函件,是巴兰尼科夫寄来的,信封上写着:“亲自转交”。我明白,维克托·帕夫洛维奇开始了拯救自己的行动。
函件是早晨带来的,但快到晚上了我还是不敢去打开它。我拿起来,又放下,然后出去散步,洗澡,看电影,回到家里,坐在办公室,再次拿起那包函件,又把它放下。拖延当然是愚蠢的,但心情是如此的忧愁和痛苦……
我终于打开了函件,并读完了它。巴兰尼科夫写道,有人企图损害他的名誉。还说他非常了解那帮提供反对他的某些情报的人,他们是克格勃过去的间谍,其中之一(雅库鲍夫斯基)现在是安全部的间谍。为了其他国家的情报机关的利益,他们完全可能干方百计地败坏俄罗斯的安全部长的名声。何况他们还是一些同性恋者,自然不能相信他们的情报。说这是一个有预谋的行动,是对国家安全的一个打击。
鉴于我已经谈过的原因,我不得不提前结束自己的休假,我是星期日返回的。巴兰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