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全国爆发了一连串的事端。不是兑换货币事实本身让人们怒不可遏,大多数人还是能很冷静地对待这一事实的;而是新旧币是怎么个换法让社会炸了窝。这也涉及到我的大女儿一家。
再回过来谈谈我们那顿没谈完的午饭。娜依娜问我,你说,瓦连拉该怎么办?他们度假后回不来,没钱回家。
妻子脱口而说:“鲍里亚,你能对我们说说吗?”我实在忍不住了,大声喊道:“什么?!谁都不知道这件事,而我的家人却知道!3万卢布够他去休假用了。没有什么可消遣的!”
我生气了。妻子觉得她说了些多余的话。当我冷静下来的时候,苦闷地思考着:我们又做了一件愚蠢的事情,而且得费很大气力才能将之纠正。很清楚,3万卢布对一个人来说,显然是少的。还有更荒谬的事情——那就是为兑换新旧币规定的硬性期限,兑换只给两周时间。而如果人要是出差呢,或者生病、去度假呢?……连我们自己后来都要陷入某些僵局:先对一部分人作出例外规定,后又对另一部分人作出例外规定。
在这段时间里,莫斯科连续不断地闹事。当时正在美国的财政部长鲍里斯·费奥多罗夫发表严厉声明,他要求中央银行行长立即辞职。报刊、电视台突然间发疯地斥责政权,把人搞得头晕目眩。这次,持反对立场的、右的、左的和中间派的出版物都联合了起来,它们忘记了观点的差异,因为这伤及和触犯了每一个人的切身利益。
民主派的报纸作出了一种推测,说叶利钦不知道兑换货币这个有准备的挑衅行为,说这是格拉先科和哈斯布拉托夫的宏伟计划,他们想唆使人民群众去反对总统。
人们一边在储蓄银行前排队,一边咒骂叶利钦、切尔诺梅尔金和整个愚蠢的苏维埃政权。部长内阁召开了紧急会议,会上政府再次重申,这个行动是必要的,它有利于俄罗斯。中央银行的领导向怒气冲冲的同胞们解释说,兑换货币不会损害任何人的权利,人们所有挣来的钱最终都会兑换,用不着担心。但谁也不想等待这个“最终”时刻,人们手中的一沓沓旧币和供今后用的存款,眼看就要变成一大堆废纸。
必须干涉这件震惊全国的最大丑事。
我通知科尔扎科夫星期日凌晨准备一架直升机,我们要回去。妻子喊了一声,好像自言自语地说:“鲍里亚,你又休息不成了,”她不大期望我的回答。她自己也明白,在这种时刻留在瓦尔代休息、钓鱼、读书、汀网球,我已力不从心。我心绪不安地呆在这里,只能更糟。因此,妻子点点头,顺从地走开,习惯地去打点行装。我给莫斯科切尔诺梅尔金挂了电话。尽管明天是休息日,还是请他到我家来。
我们必须甩掉来自其他共和园的成车厢的旧币,我对此毫不怀疑,很清楚,卢布经不住这种负荷。我作出一项决定,修订2个不能接受的兑换条件:第一,修改尚未宣布的兑换数额,我把它提到10万卢布;第二,修改兑换期限,把它延长为一个月。
我的女婿瓦连拉是未考虑成熟的经济改革的受害者,他好像就是带着旧币去度假的。这次他的钱可以勉强支撑到回来。你能在疗养地休息、洗海水澡,年轻力壮、难道缺钱还是问题吗?我现在要是遇到这些问题就好了……
★★★
兑换货币行动终究带来了应有的结果。8月、9月、10月,卢布的牌价不再下跌。正常的不再是百分之几十跳跃式的浮动开始了。出现了通货膨胀(生产相应下降)可以控制、其增长速度可以制止的希望。
在俄罗斯经济中开始了“切尔诺梅尔金时代”。新总理给至今还在继续的市场改革环境带入一个出人所料的强调重点,即强调可靠性、坚固性和稳定性。
我已经谈过,盖达尔政府陷入了最可怕的意识形态纠纷和精疲力竭的辩论之中,这给我们大家造成了不可娩回的损失。从政治意义上讲,盖达尔政府由于上述原因成了一个最无防御能力的政府。
切尔诺梅尔金的到来,使局势发生了根本的变化。他懂得,总理必须是一个政治家,而且还必须掩护自己的经济班子。必须表达一定的社会志向和情绪。
在第八次代表大会上,对急忙发起冲锋的代表来说,总理的发言就像晴空霹雷。依我说,这是一个深思熟虑的、明确的勇敢发言。他这位具有丰富生活经验的人说的“让我们工作吧”这句话,甚至使狂妄的代表大会变得清醒了一段时间。维克托·斯捷潘诺维奇诚实地指出了政府的错误和在改革时期威胁国家的那些危险性。
这个人物的出现,立即打破了纯投机政治家鲁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的基础。这位享有威信的铁腕总理为总统政治建立了一个支柱,即第二个政权中心,它似乎把政府所有班子都团结了起来,有负责国家安全的战略班子,有眼下客观上还不能不采取不稳定措施的经济班子,还有对上述两个部门“施加压力”并在生活中贯彻民主思想的政治班子。
哈斯布拉托夫立即感觉到切尔诺梅尔金的力量,评价了他对社会情绪的影响。切尔诺梅尔金和他的代表班子在夏季这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