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抛开政治责任不说,还得承担起道义上的责任。
在那里,在别洛韦日的树林里,一股无名的自由和轻松感突然袭人我的心头。对此,我至今仍记忆犹新。俄罗斯签署这个协议,也就选择了另外一条发展道路。问题并不在于数百年前被征服和吞并的那些部分相继脱离苏联帝国的怀抱。文化、生活、经济和政治的一体化迟早会发挥自己的作用,分离出去的这些部分反正还会留在共同合作的区域之内。重要的是俄罗斯走上了一条和平的、民主的、非帝国的发展道路。她选择了新的全球战略,摒弃了“半个世界统治者”的传统形象,不再与西方文明社会进行武装对峙,也不再充当解决民族问题的宪兵角色。
或许我不能彻底认清和领会展现在自己面前的整个前景的深远意义,但我从内心感觉到,必须愉快地采取重大决定。
我是否意识到不在莫斯科保留统一政府,我们就保不住统一国家呢?
是的,我意识到了。但是,在那之前我早巳不把俄罗斯的命运与苏共中央、部长会议、人民代表大会、部长会议国家物资和技术供应委员会以及其他“历史地”形成的部门绑在一起,因为它们恰好是“历史地”始终对俄罗斯的命运满不在乎的机构。俄罗斯之所以使它们感兴趣,仅仅是因为俄罗斯一直向它们提供原料、劳动力和炮灰,一直在充当可以把别国、直至古巴吸引过来的主要的帝国“磁铁”。它们要把自己的秩序强加给全世界!
当然,统一的帝国,乃是强大的、雄壮的、既令人恐惧又使人尊敬的力量。但是,又有哪个帝国能长盛不衰呢?在那之前,所有的帝国,不论是不列颠帝国,还是法兰西帝国,或者是葡萄牙帝国,都早巳土崩瓦解了。要知道,就在前不久美国还妄想控制许多国家,其中既有本大陆的国家,也有相邻大陆的国家,也同样未如愿以偿……
总之,这不是一次“静悄悄的叛乱”,而是合法地改变现有的体制,改变苏联3个主要共和国之间的缔约条件。
我们修正和保留了几个国家在同一经济、政治和军事空间共存的思想,而且对这种共存做出了极其严格的规定。不过,我们抛开了联盟政府加上莫斯科控制一切的旧模式。我们认为,这种做法源自被叛乱者打断的新奥加廖沃进程的精神。
多国共存的思想是为了明显改变政治气候。我们没有硬拉着其他共和国签署新的文件,而是向它们表明,3个斯拉夫国家已经接通了联合的“线路”,但不给其他共和国长期踌躇和讨价还价的机会:愿意就跟我们联合,不愿意那是您的权利。
别洛韦日协定,正如我当时认为的那样,首先是为了大大提高正在瓦解的联盟的向心力,促进缔结条约的进程。
所以,当我今天听到有人说我们的行为是旨在搞垮联盟、并出其不意地毁灭它时,感到非常奇怪。我知道,这种无稽之谈很难消除,可仍想再一次强调:成立独立国家联合体在当时是能保留统一地缘政治空间的唯一机会。
我站在别洛韦日松林中,想起了第比利斯和巴库的悲剧,想起了维尔纽斯电视台被攻占的情形,想起了“阿蒙”特种部队在里加的挑衅行为。
这一切刚刚过去!而莫斯科又在8月上演了这些武装争斗的续集……难道我们还要跪在地上再次恭候新的悲剧吗?不,我绝不会允许这种悲剧重演。
从1990年开始,在苏联的广大疆域内就不断发生这种有致命危险的对抗,而戈尔巴乔夫却摇摆不走。民族自由只是在口头上得到了合法解决,甚至得到了欢迎。一些民族政党纷纷成立,也进行了选举。而实际上联盟仍企图把形势的主导权握在自己的手中,但那只手却在发抖……在第比利斯。“只不过”是清理广场而已,却死了9个人。在巴库,为制止早已停止的“屠杀”则动用了军队。
我相信,对所有这些行为,戈尔巴乔夫不可能不知沮。
据我看来,玩双重游戏、搞虚假折衷,是极不明智的政策。这种政策差点儿使国家陷于中央与各共和国之间的战争。真要是那样的话,一场震惊世界的大屠杀就必不可免了。
为了不再诱发新的叛乱。不再出现以武力改变现状的新图谋并使一触即发的形势稳定下来,必须改变我们相互关系的结构,改变我们相互关系的线条,如果从更大的政治范围来说,就是改变新的主权国家——俄罗斯和苏联的相互关系的结构和线条。
我坚信,俄罗斯必须抛弃自己的帝国使命,但为达到这一目的,必须奉行更有力、更强硬、甚至在某个阶段使用武力的政策,以便最终保任自己的地位和自己的权威,把改革进行下去。
我也坚信,戈尔巴乔夫的道德和意志资源虽已山穷水尽,但仍有再次被恶势力利用的可能性。
所以,我出现在别洛韦日树林。我的决心就是这样定下来的。
★★★
所有文件基本上准备好之后,我们决定与纳扎尔巴耶夫取得联系,以便请他——哈萨克斯坦共和国总统,与我们一起充当联合体的创始人。谁知此时纳扎尔巴耶夫恰好正坐在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