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害那伎民警。这是有意杀人。
现在,立刻产生这样的问题:从两边围起来的一排民警为什么竟如此没有自卫能力?喷水机哪里去了?为什么不用催泪瓦斯?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们拿来哪怕是一杆装有塑料子弹的枪,以便在必要时驱散有挑衅性的人群,这应该怎么办?
我站在托洛克涅耶夫的棺木旁,望着他年轻的遗孀。
我,一个国家的总统,却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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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个月以后,所有这些问题将会以千倍沉重的威力打击我。我会重新感觉到,这几乎是一种肉体上的压抑——一种无能为力的压抑。
夜间絮语
我患有失眠症。
夜里2—3点钟起来,在房间里踱步,喝茶,睡不着觉。我不爱吃药,吃了也没用。
这时候,很想和谁谈谈话,可是大家都在睡觉。
这种时刻。我就“写书”,即毫无头绪地思考些问题,进行回亿,斟酌确切的语言表达方式,有时记点什么东西。当回忆各种往事时,也不都是令人愉快的事。一句话,你会变得比白天在办公室里衣冠齐楚的体更加坦率、更加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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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回忆什么呢?我记得有一天,娜依娜得了肺炎,病得很厉害,把她送进了医院,家里还有正在吃奶的塔纽什卡。我要把小小的塔纽什卡送到别廖兹尼基她祖母那儿。家里无人照管她,可当时又不能把她安置到托儿所里。乘火车要走一昼夜,甚至更多,要30个小时左右。
这样,我用棉被包任孩子,上了火车。
普通卧铺车厢里,大家都睁圆了眼睛瞧着:这个男人要把吃奶的孩子弄到哪儿去呢?我不好意思地向人们作解释。
当然啦。女儿先是睡着了。妇女们帮我换襁褓,又是做这,又是忙那……但是,夜里她要吃奶,我可就苦不堪言了。孩子又哭又叫,扯破嗓子哭喊。整个车厢都给闹醒了,开始寻找有奶水的少妇。大家跑遍了整列火车。但是,火车上没有这样的少妇!有人建议用小布条缠块面包给孩子吮吸。我双手颤抖着拿块面包,将之用点东西裹起来,小女儿吸吮起来。过了5分钟,她又哭了。孩子知道受了骗。我给她一个手指头,又用小勺喂点水……
唉,还能做什么呢?
我的两眼发黑了:要是孩子出点儿事情该怎么办?简单地说,我让孩子的嘴巴舔自己的rǔ头——突然,她真的不哭了。人们都笑了。妇女们的眼睛里闪着泪花。就是说,我骗了孩子。她开始有点儿乖了起来,还是怎么的;总之,她安静下来,睡着了。我终于把她这个吃奶的孩子送到目的地。
这是一件不幸的事情,但有滑稽可笑的趣味。女儿当然不可能记得这件事。我多次讲给她听——她就是不信。
现在,我已经有了3个孙子。
鲍里卡,他年仅13岁。我觉得他有点像祖父。他生性点子多,喜欢当小孩子们的头头。他是个真正的楞小子,会跟人打架斗殴。我喜欢和他在一起。他喜欢网球运动。老实说,他缺乏坚韧不拔的毅力和埋头苦干的精神。为此我老跟他争吵。他也知道我非常爱他,所以,我看他并没有认真地接受我的教育。
卡佳是列娜的大女儿,14岁。她是个非常有才华的女孩。喜爱各种体育运动,她的动作灵活,体质强健,主要的是她是个不达目标绝不罢休的人。她具有一种沉稳镇静的内在气质。
玛莎是我们家最小的女孩。她喜欢编织、画画,女性十足、性格温柔。有时候她受哥哥和姐姐即鲍里卡和卡佳的气,可是她从来不告状,相反,总是护着他们。玛莎现在是全家的核心。
谈谈我家的站爷。
大姑爷叫瓦列拉,是个飞行员。他出身于一个传统的崇尚正直廉洁的家庭,而且他也继承了这样的优秀品质:他为人直率,有主见,性格坚强。他是我们家里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列娜和瓦列拉及子女不与我们居住在一起c我们见面的时候,我总是喜欢听他的意见。
塔妮姬的丈夫列沙原是航天设计局的工程师。后来转做生意。有什么法子,他是个敢闯的小伙子。我的不安是可以理解的:他做生意是一件新事,可是又想让他独立自主地干一番事业。我觉得他会成功的。
未了,该谈谈我的女儿塔妮姬和列娜。她们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人。她们和妈妈娜依娜·约瑟福夫娜组成一个“妇女多数委员会”,决定着家里的一切。
我的妻子娜依娜·约瑟福夫娜(娜依娜、娜姬),是一个性格温柔、吃苦耐劳、善于理解一切的妻子。为人之妻难,做我的妻子就更难,至于做总统的妻子——则向来是一种无声的可怕之事。
问题开始出在厨房里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上。家里由自家的女人们做饭。而在别墅里,人非常多,这又是政府设施,做饭的是厨师。我家的女人不习惯家里有厨师做饭。女主人们相互交换一下怀疑的眼色,好像是做饭的问题不多,可又似乎是做饭的问题很多。厨师不会总是顾及到孩子们的一切口昧、习惯和无理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