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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的科学怪杰鲍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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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飘泊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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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又过于天真的设想,在民主制度研究中心是永远无望实现的。他们抵达圣巴巴拉后不久,爱娃就担心丈夫将会发现这个中心“只是徒有虚名而已”。“哈钦斯是一位聪明机智的人,”她写道,“但我认为他考虑问题还相当浮浅,他给人的形象是,只要人聪明,任何事情都是可以办到的。”

    几个月以后,鲍林开始同意妻子的看法。坐而论道本身没有错,但应当是为实现目标服务的。然而,在民主制度研究中心,一轮又一轮的高谈阔论,除了研讨,还是研讨。“我对研究中心的不满意见是,”他说,“唯有连篇累犊的空谈,不见可以采纳的结论。”

    鲍林除了从事政治活动外,还打算继续作一些科研的工作。但是,民主制度研究中心既无用于实验的设施,又无资助科研的先例。鲍林在申请研究资助时,才开始认识到这一点是多么重要。举例来说,1964年,自然科学基金会迟迟不批鲍林要求资助的申请,理由就是他没有实验室;他属于研究中心,从科学研究的角度考虑,根本挂不上钩。自然科学基金会征求奥本海默的意见,他回答说,鲍林人非常聪明,“但建议给予科研的资助,似乎就荒唐可笑了。”

    于是,鲍林只能另找出路了。在一段时间里,位于圣巴巴拉的加州大学分校似乎是一个合适的地方;他从前的一位学生弗雷德·沃尔,刚被任命为该校化学系主任。沃尔认为,能招幕到一位诺贝尔奖得主到系里工作,即使是兼职,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沃尔很快就提议让鲍林在系里担任一个辅助性的职务,并且拟写了一份自认为是例行公事式的推荐书,逐级上报校方审批。

    沃尔万万没有料到,加州大学圣巴巴拉分校校长竟然否定了这一提议。沃尔在鲍林面前不无尴尬地说,看来,考虑到鲍林的政治活动,要让他在圣巴巴拉分校谋事,可能会引来很大争议。鲍林马上写信和打电话给加州大学总校校长克拉克·凯尔,请他决断。沃尔记得,凯尔的几位校董——也许,他们对鲍林当年在忠诚宣誓的争议中在总校的作为仍然记忆犹新——声称,除非他们横尸地面,他们才会让鲍林在加州大学某一分校任教。这位总校校长就这样把事情搁下了。

    鲍林对沃尔说,从此之后,他绝对不会再踏进加州大学的校园。

    圣巴巴拉的情况也不见得有多好。

    不过,鲍林虽然成了圣巴巴拉的一位公民,但他更是一位世界公民。1964年,他和爱娃又再次踏上和平的旅程,先后出访墨西哥、英国、法国、德国和澳大利亚。此时,爱娃本人也成了赫赫有名的和平运动人士,她一个人前往荷兰海牙参加妇女和平大会。在机场,她耽搁了很长时间,当地一位官员对她说,“他们不欢迎游行示威者,”因此不让她入境。无奈之中,她只得打电话给留在美国的鲍林,鲍林又接通了在华盛顿的荷兰使馆的电话,对方弄清了情况,爱娃才得以入境。

    在家里,两个人都忙得很,有许多事情要干。鲍林花了很多时间从事一项雄心勃勃的计划,称之为“三重革命”,得到民主制度研究中心的支持。这是一项目标非常广泛的建议,旨在改变美国社会,使之适应于在武器、自动化和人权等方面新近取得的进展。这一建议的主要内容有:保证所有美国人都享有不低于某一下限的工资,对高速公共交通、教育和低成本住房进行大规模投资,等等。这个建议公之于世后,有些人攻击它是“左派人士、社会主义者、和平主义者和好走极端的经济理论家”的玩意,更多的人则根本就未将其当回事。这也是民主制度研究中心的方法遭到失败的又一例证。

    在业余时间里,鲍林夫妇曾经打算到古巴作一次旅行,但没有成功;他们想方设法收集和研究与肯尼迪暗杀事件有关的资料。根据有关证据,鲍林确信,这次谋杀是由一帮得克萨斯实业界人士、右翼分子和亲约翰逊的支持者策划的。此外,他把愈来愈多的时间用于研究和谈论一个新问题:越南问题。

    “我说不大清楚我们为什么马上要做那么多事情,也许我们总认为自己应当比一般人多做五倍事才对,”爱娃写道。“不过,我也吃不准这种想法对不对。”在这一阶段里,她在信中不断提到,她担心他们在生活中承受了很大的压力,鲍林拼命地工作,他们为共和党总统候选人戈德华特能不能当选感到悲观。“在此一切都好,”爱娃写道,“就是法西斯分子愈来愈猖狂……这个研究中心也许应当更名为‘美国民主制度失效研究中心’。”

    1964年总统竞选期间,总算显现出唯一的闪光点。这倒不是因为约翰逊赢了——“有人说,约翰逊当了总统,但赢得选举的是戈德华特,这种说法还是有些道理的,”爱娃写道——而是因为鲍林得到了两千五百张要他担任加利福尼亚州长的选票。

    接下来是不很愉快的两年。鲍林为民主制度研究中心花去的时间越来越少,个人出外访问和工作的时间却越来越多了。他们两人关注的焦点已从禁试问题转向越南战争。鲍林谴责这场战争不但违反宪法——他的论点是,约翰逊未经国会宣布就进行了战争——而且是没有必要的。1965年2月,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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