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争论。由于关东军多次请求,东京方面对扩大热河战事采取了默许的态度,为向中央上报与此有关的事项,武藤司令官决定让冈村宁次面奏天皇。3月13日,关东军司令部将上述内容以电报向中央部报告后,3月17日接参谋本部庶务课长来电,内称:“24日陛下赐见,可能垂询热河作战问题,应做准备。”冈村宁次“推测并且直感到,由于热河作战已触到了东京最上级机关的痛处,因此,必须把不得已而行使武力这一点作为上奏重点”。
冈村于3月19日动身,23日到达了东京。24日在参谋本部报到时,接到午后进宫上奏的紧急命令。
冈村这时的身分仅为少将,能单独面奏天皇已是破例的“殊荣”。上奏时,他将自己由前方带来已经污损了的地图,放在御案上,见天皇没有介意,才开始奏报。冈村从下午3时10分起用了约20分钟,将热河工作及作战经过作了汇报,重点是表白关东军已用尽了各种办法,最后不得已才使用武力,又一再保证部队牢记政府关于不准超越长城线作战的方针。
天皇并未提问什么,只是颇为热心地听着冈村宁次的上奏。这位日本的现人神,常常对什么都不置可否,实际是任由下边的臣子蛮干。这次关东军在热河得手后,他亲踢敕语鼓励道:“于热河省方面作战之关东军将兵,冒风雨逾艰险,长驱迅进以寡破众,得以宣扬皇军之威望于中外,朕深嘉其忠烈,惟世界形势不容顷刻苟且,汝等将兵应益益养其锐力,朕深有厚望焉。”
关东军占领热河省后,3月中旬以长城线为第一线进入守备。在此期间,中国于迎面集结中央军、东北军、西北军(冯玉祥旧部)以及晋军等数十个师的大军,与日军争夺长城上的一些隘口。自古北口至山海关一带约400公里的长城线,不少地段被中国军队收复。日军以第8、第6师团及混成一旅团守备这一漫长的第一线,兵力显然不足,处于疲于应战的状态。尽管如此,日军也屡以小部队越过长城线去袭击中国军队。但如此作战方法,使其官兵疲惫不堪。因此,关东军司令部的参谋人员中,产生了莫若进行一次短暂的大规模进攻作战,给当面中国军队以彻底打击的议论。但是,这又违背不准越过长城线的方针,使关东军首脑难以下最后决心。4月12日,武藤再派小矶参谋长赴东京,就这一作战问题与中央部进行协商。5月3日,小矶国昭刚抵大连,便立即通过电话传达了军部允许突破长城线进攻作战的命令。
当时日本内阁方面顾虑影响国际关系,希望控制关东军进至长城线以南地区作战。他们认为,热河是“满洲国”的“领土”,而长城线以南则是中华民国的境内;关东军占领热河省,是为“满洲国”收复“国土”,理所应当,而打到长城以南就是侵略了。按照这套逻辑,日本内阁多数成员主张战事不宜扩大,而荒木陆相则在阁议上发表意见认为:扩大与不扩大要对时间、地理、兵力三方面进行考虑,如时间能缩短,地域和兵力的扩大都可认为是次要的,时间的延长才是大忌。因此他努力游说内阁允许关东军突破长城线做短时进击。
作为现地指挥官之一的冈村宁次认为:从大局来看,华北地区的天津仍然驻有日本驻屯军,北平也有日本驻在武官,与当地中国军政当局仍保持着“友好关系”,唯独关东军与中国军队作战,由于处于这样的微妙形势,所以这次进攻作战并无占领地域目标,而是给对方以沉重打击,使之丧失进攻能力即达到目的。然后,理当重新恢复警备“满洲国”的姿态。对于这一大局的观点,不一定要求在前线进行战斗的官兵都能理解,但是,必须严格要求最前线部队的指挥官理解这一点。
为了贯彻这一意图,冈村宁次请求这时已晋升为元帅的武藤司令官,批准他亲往担任主攻任务的第8师团去指导作战。武藤信义自然也乐得让他离开自己的身边,省得他在司令部专权。
5月11日,冈村在伊藤副官陪伴下,由长春飞至奉天。由于要在战场附近古北口小溪的河畔降落,所以乘坐蚊式轻型轰炸机于12日晨由奉天起飞。午后2时许,飞机到达古北口上空。但由于风向不好,不能与小溪平行在河岸降落,同时,又因河岸狭窄,与小溪成直角降落也很困难,因而驾驶员提议暂时飞回承德,等候天气好转。“这使我非常为难。因为战斗已从昨天打响,所以我说服驾驶员慢慢地多转几圈,找个好机会降落。驾驶员终于理解了我的想法,试着盘旋了七八圈,才在离水边仅二三米处停止滑行,真是非常危险啊!”
下飞机后,冈村乘车驶往设在郝家台的第8师团战斗指挥所,去见正指挥作战的西义一师团长和久纳参谋长。
当时的战况是:该师团对迎面2—4公里中国军队纵深阵地的攻击,迄今尚无大的进展。但官兵们似乎士气很高,狂呼着“占领北平!占领北平”的口号。冈村觉得这种气氛与上面的意图不符,便在协助部署完部队新的攻击阵势后,将西义一师团长叫到指挥所外边谈话:“阁下有担任侍从武官长的经验,我想定能拜察陛下的心情。我本人3月中旬晋京时,陛下竟命我这一少将即时进宫觐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