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韵已经拉着我起来了:“快!找医生看一下。”
腰伤是皮外伤,缝了几针,只是背上被木棒击中的地方越来越痛,医生检查后也没什么问题。今年真是个多事之秋啊,好事坏事一大堆,以前那么多年都没发生过这么多。幸好赵茜舍身忘死护住我,不然这个时候都该在奈何桥上排队喝孟婆汤了。想到这儿,对赵茜又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这女人,竟然这样护着我,唉,只是,只是……不知道医生抢救得怎么样了?她会死去吗?她肚子里有我的孩子了,她就这样走了?连那个孩子也一起?我的心里一下子痛起来,我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没了?连同他(她)的……妈……妈一起?我靠,我靠靠靠!我又有一种想与天斗的堂吉诃德似的幻勇,我要从死神的手里把她抢回来!可是我能吗?不能!她活过来又能怎样?她根本就只是我偶然之间的一次际遇,柳韵才是我真正爱的人,是我一生将要一起走过的人。赵茜,只是我生命中惊鸿一瞥的匆匆过客,我根本就不了解她,也不想了解她,可她有了我的孩子,然后她那么拼命地不顾一切地冲上来救我……妈的,我已经无法把她再当作空气了。我总是心太软,注定一辈子成不了什么大事。
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我和柳韵焦灼地等待着。那俩家伙肯定是针对我来的,但看架势又并不想置我于死地,不然就不会用木棒了,两把刀同时一上,一个正春风得意、踌躇满志的家伙,三两下就到阴间和阎王争位子去了。但我这样乐观开朗、乐善好施、乐于助人(当然更乐意助美人一些)、乐业安居、乐不思蜀的大好人,要说有什么仇人的话,那可真是王小三掉在恐龙背上——奇(骑)了怪了。
正胡思乱想,不得要领的时候,柳韵带着哭腔喊起来:“刘叔,你来了,苇渡他刚才……”
我睁开疲惫而又无神的眼睛,老刘已走到我面前,抓住我的肩膀:“小叶,怎么回事?你没事吧?”
“没什么,刚才有两个家伙故意冲过来撞我,然后要打架,我想他们肯定是故意找茬的。幸好赵茜替我挡了一下,只是她……,还在里面抢救。”
“你报警没有?”
“没有。”
“哦。”老刘似乎松了一口气。我心里格登一下,拍卖会上武创那个吴总恶狠狠的眼神一下子出现在我的眼前。象我这么冰雪聪明的人,哪怕他刚走点儿阴气出来,老子就晓得他要拉什么屎了。我站起来,拍了拍老刘的背,拉着他朝外面走去。
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我紧盯着老刘的眼睛:“说吧,怎么回事?”
老刘的眼睛躲闪着:“什么怎么回事?我怎么知道啊?”
我一把抓住他,低吼道:“你锤子才不知道!你说,拍卖会上怎么回事?”
“拍卖会?没什么啊?我们不是很顺利拿下了吗?”
“好,你不说,我马上就报警。”
老刘内心里还在挣扎,我继续说道:“我爸的战友就是那个区分局的副局长,我的事情他不会不管的。”
老刘叹了一口气:“好吧,这件事本来也不想让你知道的,我和柳董铁哥们儿,很多年前就在一起打拼了,我也不想让你趟这趟浑水啊。在拍卖之前我们就把情况摸得很清楚了,知道武创是那个姓吴的去,我就让谭林峰重点做他的工作,那家伙要价很高,我们先付了他一半。”
“他后来反悔了?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你当时给谁打的电话,他就不拍了?”
“咳,我给你说了吧,谭林峰和他接触比较多,他说这个人不保险,所以拍卖会那天约了他儿子一起喝茶。”
“然后你就打电话给谭林峰?让他给姓吴的打电话,威胁他?”
“差不多吧。”
我靠他妈的,真够处心积虑、苦心孤意、无所不用其极,居然连这种鸡鸣狗盗的下三烂招数都要用到,老子一天到晚和这些人为伍,真够失人格,丢国格,丧道德啊。等等,“他儿子多大了?”
“好象上大一吧。”
丧心病狂!败类中的VIP!
“你们怎么把他儿子搞到的?”
“谭林峰花钱找了一个小姐,很快就勾到了。”
“你们他妈的这是伤天害理,柳老爷子不是说了底价1300万吗?用得着这样吗?”
老刘摇了摇头:“小叶,你还年轻,你不明白商场。我是生意人,就要按生意人的规矩办事。我实话告诉你,我在集团股份很少,这次组建成都公司,我倾家荡产占了40%的股份,就是为了博这一把。有10%的利润我就会用出100%的手段,有20%的利润我就会用出200%的手段,我他妈凭什么要用1300万去拿这块地?我是傻儿啊?”
“这只是你自己的规矩,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违法的?”
“这个世道不违法你能做什么事?我操他妈的做人哪天不违法?没胆违法你就只有等着去死!”
我无言以对,在这个橡皮法律的社会,企业就是唐僧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