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高速公路出口等了半小时,柳董的奔驰才姗姗而来。车停得四平八稳之后,老谭抢先上去打开了后门,一个国字脸五十来岁的男人从车里跨了出来,身材魁梧,两道眉毛象铁刷子一样向着鬓角飞去,不怒而威。妈妈的,这个样子怎么生得出这么冰清玉洁、粉嫩水滑、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漂亮女儿来?老子表示严重的怀疑!柳韵扑上去喊了一声爸,挽着了他的手臂,柳董笑了起来。
老刘上去打了招呼,柳董的眼睛扫了过来,然后定在我的身上。我又想起刚才给他们说的拍三下衣袖,山呼万岁了,不过还是没敢造次,只是笑了一笑,问了一声好。老刘作了介绍,柳董说了两声:“好,好。”然后就招呼大家上车,直奔公司而去,柳韵也坐上了他的车。
转眼间到了公司,老谭呼的一声就从我的后座弹了出去,屁颠屁颠又去开车门了,老子的车窗玻璃都差点儿遭他撞烂。进了公司大门,柳老头果然职业性地摸出了一双白手套,惊得我眼珠子都差点儿掉在花岗石的地板上。神奇,太神奇了!只见所有人都看着他的那一双手,诚惶诚恐,战战惊惊,大气不敢出一声,有屁也夹得梆紧,如果这个时候哪个能放一个出来,那一定不亚于原子弹爆发。
柳老头到处摸了一圈,总算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老刘不失时机地请董事长讲话,董事长清了清鲍鱼龙虾经常出没的地方,声音恢宏:“同志们好!很高兴和成都渝城的同志们见这个面,大家很辛苦,也干出了成绩,我代表董事会感谢大家。”
啪啪啪啪,老谭的掌声响了起来,先声夺人,紧接着其他人的掌声也稀稀拉拉地响了起来。柳老头微微皱了一下铁刷子:“以后的工作会更艰苦,大家一定要振奋精神,齐心协力,劲往一处使,掌往一处鼓,攻下成都的滩头阵地,让集团在成都站稳脚跟,再继续向纵深扩大战果,要在成都打出我们渝城集团的作风和威风,大家有没有信心?!”最后一声是咆哮出来的。
“有!”
训话完毕,柳老头继续在各处逡巡,走到我的办公室,看到副总经理室几个字,停了下来,看了看我,我赶紧硬着头皮说:“董事长,这是我的办公室,您请进来坐坐吧?”
柳老头踱了进去,老刘、我、柳韵、老谭也跟了进去,柳老头到处看了看,那双戴着白手套的手搓来搓去的,估计在寻找着下手的目标。老谭的目光也兴奋得上窜下跳,恨不得马上蹦一块灰尘出来给柳老头摸一下。其实这纯粹是我的的臆想,老谭也不至于无聊到这地步吧。
柳韵跑上去了,搀着柳老头的手臂,把他引到椅子前:“爸,您坐。”
哈哈,聪明的姑娘就是逗人爱。柳老头坐着东翻一下,西翻一下,似乎对我的东西挺感兴趣。突然他拿起了一本相册,我KAO!这本相册里全部是柳韵的照片,不知道这老头看了之后会怎么想。一般老爸看到自己女儿要跟到另外一个男人走了,多半都有些不爽吧?
看着看着,柳老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似乎很得意自己生了这么样一个漂亮的女儿,其实如果不是我手艺了得,他能看到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柳韵形象么?他的前期工作虽然做得好,我的后期更可以锦上添花的。
“爸,这些都是苇渡给我拍的,怎么样啊?”
“好,好,不错,不错,我的女儿居然这么漂亮,不愧是我柳正柯的虎女啊。”
“哼,啥子居然哦,你用词不当哈。”
“对,对,我的女儿本来就漂亮得很嘛。”看来这柳老头对女儿也是溺爱得很,一般强势男人都有怜香惜玉的心理吧,可以无限地包容女人。
“这是将门虎女,柳兄好福气啊。”老刘接了一句,对啊,老子就是专门配将门虎女的,柳老头福气真的是好啊,我心里面加了一句。
柳老头笑了起来:“好,托你吉言了,你通知一下,我们马上开个会。”
老刘把近期工作情况详细作了汇报,最后柳老头亲自交待,要我在拍卖会上去举牌子。
晚上照例是丰盛的酒宴,和柳老头进行了一番推心置腹的交流切磋,总体来说我对柳老头还是比较满意的,他作柳韵的父亲我还是基本上没有意见的。虽然喜欢到处乱摸——灰尘,看似严厉,实际还是很随和的一个人,我觉得这是成大事者的基本条件。做事业就是做好人的工作,一个人处处严酷,不茍言笑,不能容人,是不可能凝聚人心为他做事的,自然不可能成就大业。
晚上柳老头住到了柳韵那儿,估计他们今晚的话题离不开叶苇渡三个字了。我的心里也空捞捞的,加上吃饭时柳老头在,也没敢喝多少酒,倒喝不喝、二喝二喝的时候最是恼火,正如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这个时候是完全睡不着了。在床上翻过来、翻过去,把席梦思上的每平方毫米都碾压过后,突然想起柳韵下午说的要听我唱那首歌,虽然是当时是胡说八道的,可既然说出去了,就不能失言了吧?
我一翻身就坐了起来,把已在储藏室里沉睡了几年的吉他取将出来,掸去上面的灰尘,调好音,准备好纸笔,奶奶个熊,今天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