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宿有话,我豆是不说。早上老陈和小郑在二环路边上等我,一起向着都江堰进发。
出都江堰堵了一会儿车,正好有点儿轻雾,紫坪铺那儿的高架路宛若在仙境中蜿蜒,又象极品飞车里的风景,让人心里颤威威、痒酥酥、麻丝丝儿的,莫名其妙地就升起些许莫名其妙的感动、莫名其妙的冲动、莫名其妙的激动。我想我一定对大自然异常敏感,或许阳光和空气对我来说就是一种兴奋剂,让我在狭窄的山路上不由自主地勃起飙车的欲望。如果让我来创造自然,我会把所有的路都修在崇山峻岭的空中,然后沐浴着金色的阳光,在仙雾缭绕中自由地驰骋,想起来都让人心旷神怡,如沐春风啊。
出映秀不久,我的眼睛就有些打架了,感情的大起大落,连续的兴奋、酗酒、熬夜,折腾了几个晚上,终于在十点十四分结出了累累硕果:我的车冲出路面,侧翻在一座小桥的下面。
我的脑袋里一遍空白,然后就在想,嗯,怎么回事呢?哦,翻车了,就这么翻了?怎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然后还有点儿小小的兴奋,老子终于翻了一次车了,以后有吹牛的资本了。再然后,对了,老陈和小郑呢?屁股底下老陈已经在拱我了,小郑也坐了起来。
“妈的,怎么回事?”老陈问道,刚才这家伙都还在打瞌睡,要不是他的母瞌睡虫把我的公瞌睡虫勾引出来,怎么会翻车呢?
“恭喜一下,我们翻车了。”
“都还没死嘛?”
“不晓得,多半都还活起在。”
把车门弄开,我们爬了出去,仔细盘点了一下战果,老陈右边耳后根擦破了一点儿皮,小郑的嘴皮出了点儿血,好象都没什么大问题。正庆幸的时候,老陈说我的右边额头有条口子,不过不算凶,我又爬进车里,找了块创可贴来贴起。这几天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惹起天劫了?不过我是什么都不怕的,毛老人家不是说过嘛,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你再大的天劫,老子也要把它消弥于无形。
我摸出电话,换了个电池,昨天晚上就没电了,故意没换的,想清清静静一下。
“老摸啊,你娃干的好事!老子回来要好好表扬表扬你哈。”
“啥子哦?老叶。”
“老子车翻了,在汶川。”
“安?不得哦?”
“不得?我现在正守着这堆废铜烂铁等收荒匠呢。”
“不会是真的吧?你娃头儿?”
“你应该说不会是假的吧。”
“日,那你没受伤吧?”
“没受伤——才怪,破相了。”
“不得哦,你坚持哈,我马上帮你找人。”
“找个铲铲,你把勾子洗得白生生的到紫竹广场迥到起等老子的鞋底板儿就行了。”
幸好汶川那边也有朋友,很快联系好吊车和拖车,我的衣服也打湿了,穿在身上很不舒服,加上太阳也大,几个人干脆就脱光了白花花地晒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