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十字花科芸苔属植物吧,少则平凡,聚得多了也可夺人眼魄。我叶苇渡一生之中最大的毛病就是以貌取人,见到一个新女人,总要用密度值4.8的色眼扫描一下,打个分,做个评语,真他娘的恶习难改啊。不过话又说转来,这也无可厚非啊,你看哪本书、哪部电影里的故事不是和美女发生的,丑女无故事啊。
我也把公司里这些家伙一一作了介绍,这些家伙似乎都没见过美女,更没见过美女老总,男男女女都色迷迷、惊爪爪的,柳韵给他们打招呼时一个个也受宠若惊,表现得一塌糊涂,简直把我叶苇渡的老脸都丢到爪哇国去了,一世英名就这样在柳韵的面前毁于一旦,早晓得就不给他们说这美女老总喝过洋墨水,放过……,算了,另换一句,是有点儿不雅,丢过洋垃圾了。要靠这帮人成大事,难啊。
大家酒过三巡,海吃山喝得差不多了,那个赵茜来给我敬酒:“叶总,我新来乍到,希望你以后多多帮助哈。”
“嘿嘿,说那些,不过你主要的还是要把柳总团好,多做事情多拍马,前途是光明的,money是大大的。”
小李这虾子颇识时务地接过了话:“就是就是,我们公司员工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围着操场跑步,边跑边喊:叶总叶总,法力无边,千秋万代,一桶浆糊。”
桌子上立马喷翻了一大片,赵茜笑得花枝招展,端着酒杯的手就把她那杯酒喝得差不多了。
饭后大家按惯例杀到MIX楼上的景立,开了一个大包间,鬼哭狼嚎起来。紫荆电影院、BABI、MIX、东方伊甸园什么的都在这栋楼里,这里应该算是成都较高档娱乐比较集中的地方吧。
柳韵坐在我旁边,只是听大家唱,自己也不唱,偶尔会凑到我耳边,和我吼两句,也听不清楚说些什么。不过那耳朵边吹气如兰,痒痒的让人坐卧不安,骚动不已,要是……。唉,还是别要是了,既然和李可已经这样,我还能有其它的想法吗,只是这柳韵我该怎么办呢?处理其它事情都可以得心应手,唯有感情这事情,有时候我感觉自己就象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我吐!只怕连鬼都不会相信。
每个人都来给我敬酒,老大老大地喊得多亲热,在柳韵面前给我绷足了面子,多么可爱的员工啊,多么和谐的公司啊。公司和谐了,成都才能和谐;成都和谐了,中国才会和谐;中国和谐了,世界才会和谐;世界和谐了,太阳系才会和谐;太阳系和谐了,银河系才会和谐;银河系和谐了,全宇宙才会和谐……一个小小公司聚会上的一杯酒,却维系着全宇宙的命运,啊,多么辉煌,灿烂的阳光,暴风雨过去后天空多晴朗……
当我从景立摇晃出来的时候,我就彻底失去了关于这个晚上的记忆。以后的事情据说有几个版本,一说是小李和几个员工把我扶到了地下停车场,一说是保安把我架下去的,还有一说是两个美女把我拖下去的,关于这些都已经湮没在紫荆灯红酒绿的夜色中无从考证,唯一相同的说法就是最后我被扔进了美女的车里,绝尘而去,停车场里落下了一地艳羡的眼睛。这帮家伙,刚才还和谐着呢,竟然就眼睁睁地看着我虎入羊口!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很迟了,矇眬中听见两个女人在叽叽喳喳说着什么,我睁开眼睛,一丝淡淡的香水味沁入我的心脾,短暂地迷茫后,我知道这儿肯定是柳韵住的地方了。糟,昨天肯定又出丑了,我伸了伸懒腰,活动了一下骨架,突然发现自己除了一条短裤,竟然什么也没有穿。完了完了,我的清白就这样被她们给毁了,叫我以后怎么活啊?快拿面条来,我吊死算了!
正在这时,两个美女莲足轻移,走到了床前,我赶紧闭上眼睛,继续假寐。
“好象还没醒呢。”这是赵茜的声音。
“嗯,怎么喝了这么多啊,你去看看他的衣服干了没有。”
“嗯。”赵茜走了出去。
柳韵坐在床前,伸手把被子给我理了理。我伸了个懒腰,装着刚睡醒的样子,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噫?我怎么在这儿?”
“谁知道你怎么在这儿的。”柳韵没好气地说。
“哦,我知道了,对不起啊,昨天喝多了一些。”
“哼。”柳韵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这时候赵茜走了进来。
“差不多干了,噢,你醒了哈,叶总。”
“唉,在奈何桥上晃了一圈,小鬼些又把我打发回来了。”
“你昨天喝好多哦,把柳总的车上都到处吐起,身上也吐得稀脏。”
妈的,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丑,老子以后再也不喝酒了,谁喝酒谁就是他娘的龟儿子!嗯,这句话好象白说的。
“咳,对不起了哈,我帮你把车子洗干净。”
“哼,还等你来洗,早就洗干净了。”
“唉,你标紧到用鼻子出气嘛,你以为人家注意不到你那美丽可爱的小鼻梁嗦。”一说出话,我就有点儿后悔了,赵茜的鼻子有点儿平,说不定她以为我在讽刺她都不晓得。
柳韵白了我一眼,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