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直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走到她身后几米远的地方,把相机竖放在胸前,轻按住快门,相机马达发出了轻微的对焦的声音。也许是心灵感应吧?柳韵转过头来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正要把头转回去的时候,一脸震惊凝固在她俏丽的脸上,我的手指也按下了快门不放。我想我当时一定是一脸坏笑,因为柳韵的脸红了,好象那苹果到秋天。
“你……你怎么在这儿?”柳韵满脸娇羞,我见犹怜,我的口水又要流下来了,色狼就是色狼,哪怕走了340公里,他还是本性不改。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儿了,可能是昨天喝醉了吧,醒来就在这儿了。”我随便就扯了一个谎出来,昨天我可是滴酒都没有沾。
“哦,真的啊?那你怎么过来的?”柳韵满腹狐疑,又有些关切地问道。唉,这女人哪就是好骗,你随便胡诌什么她就信了,也许我生来就一脸正气,面相厚道吧。
“我真的不知道,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就在那边一个洗——西餐厅的沙发上睡起在。”我差点儿就脱口说成洗脚房了。
柳韵轻摇了摇头,还是难以置信地打量着我。妈妈的,话已出口,要骗就骗到底:“我昨天晚上是和几个重庆来的朋友一起在酒吧喝酒,那几个崽儿厉害得很,几个灌我一个人,我都喝得一遍空白,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柳韵的狐疑已经很不情愿地消除了一些,我趁热打铁,满口胡言:“早上醒的时候,那个西餐厅里一个人也没有,后来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人,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昨天有几个人把我抬进来放在这儿的,他们又继续喝酒,后来喝得麻杂杂的就都走了,喊都喊不到。”
柳韵继续狐疑,我装B到底:“后来我就问他这是啥子地方,他说叫香格丽啥子,我一听,香格丽我都去过啊,好象没有这样子装修的啊,难道是新开了一家店?后来又说是香榭里,我说香榭里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啊。我冲出来一看,这哈安逸了,一条大河波浪宽,我硬是打不到方向,好象来到火星上了,那家伙才给我说这儿是重庆。我才晓得遭那几个无耻的家伙绑架到重庆来了。”想到刚才瞎转的时候碰到个香榭里,我随口就编了进来,不怕她不相信。
可怜的柳韵,被我的这番话完全给唬住了,她有些气恼地说:“你那些朋友怎么能这样呢?还把你弄重庆来了。”说到这儿的时候,她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丝笑意,也许她还是高兴我来重庆吧。
“嘿嘿,不这样我怎么能见到美女呢?”我皮笑肉不笑地说。
柳韵轻啐了一口,突然看见了我的相机:“你还带着相机?”
遭,要穿帮了,我随口说道:“我到外面来的时候,就看到我的车停在路边上,我才知道那几个家伙把我的车也开过来了。”
“喝醉了还开车跑这么远,你们……”柳韵的脸上有一些失望的表情,遭了,弄巧成拙了,这下我呕心沥血、苦心孤意、卧薪尝胆、悬梁刺股建立起来的光辉形象要轰然倒塌了,怎么办,怎么办呢?
在脑筋百转弯之后,我放弃了解释,实在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了。我只好转移话题:“我们……这个缘份哈,居然这样到重庆来都能见到你。”
柳韵不置可否,看来我的脸上乌猫灶角被自作聪明抹了不少灰上去。但我又不是个随便就认输的人,本来只是开个玩笑的,这下可是骑虎难下了。要是刚才就直说专门来找她的该多好,说不定她已感动得热泪盈眶,花容失色,抱着我就狠啃一口了。唉,机会永远不会垂青于那些扯谎捺白的人,所以做人还是要厚道啊。
看来我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柳韵一定对这样的行为很反感,我在她心中的温度已经降低到绝对零度了,想到这里,莫名地心中就有些阵阵隐痛。我真的了解她么?我就这么喜欢上她了?类似于这种跑到重庆来的疯狂举动也不是只有这么一次,这次既不是前无古人,难道就会是后无来者了吗?
看我在那儿百折千回,煞费苦心,快乐而痛苦地在思绪的海洋中蹓河马,柳韵扑哧一乐:“你在想什么呢?”
我长长出了一口气,我他妈就是喜欢自己吓自己,要是心脏功能不健全,早晚被自己给吓死。
“没想什么啊。”我回了一句电影电视里标准的对白,又有些不甘心:“我在想你在想什么?”
“嗯,那我就在想你在想我在想什么?”
我们同时呵呵大笑起来,这就是一种感觉,恋爱的感觉,我想我们是在恋爱了。谈恋爱就是找感觉,互相不认识的两个人遇见了,如果没感觉,谈话都不知道怎么进行下去;只要双方都找到感觉了,平时木讷得象文殊院里菩萨的人都会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而另一方哪怕就象是觉得在听天书,都会是一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