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中间迷迷糊糊的,又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了几次,那些零碎的光线在眼前舞来舞去。我就觉得自己飘在车顶,看着睡在后座上的自己,阳光灿烂,真是美啊。我想回到自己的躯体里,却象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又有什么东西紧紧拉住自己,总也回不去,我想喊叫,却发现连自己都听不到自己发出的声音,我就这样焦急地挣扎着。
“呯”的一声,什么声音传到了耳朵里,我虎躯一震,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夕阳射进来,有些冷暖冷暖的。
四周很静,外面有开车门的声音,不过不是开我的,但是也很近。然后就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后窗外晃动,我坐了起来,惺忪的睡眼就看见后面一个SPARK的屁股紧紧地挨着我的车屁股,娇小玲珑,楚楚动人。
也许我坐起来的动作大了一些,一个长头发的美女头从两车屁股中间抬起来,望向我的车内。噢,卖嘎的,我看见了什么?雪白的、长长的脖子上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下面是V字领的黑色的羊毛衫,一条若隐若现的峡谷两侧弥漫着皑皑白雪的山坡。
我象色狼似地咽了一口口水,病毒,美女病毒,我的阿喀琉斯之踵,我是绝对没有任何免疫能力的。我立即低下头,把皮尔卜丹穿上,并且以最快的速度把头发理好,把嘴角睡觉时留下的口水擦干净,边拉开车门边清理眼角的眼屎。
当我最后从车里把皮尔卡丹踏在铺着进口沥青的停车场地面上的时候,一个挺拔、自信的阳光男人出现在美女面前。
“我,我……,这是你的车啊?”美女期期艾艾地说道。
我用左边嘴角潇洒地笑了一下。
“我,我刚才倒车的时候没看见。”
我微笑着看她,她脸胀得通红:“我以为离你的车还很远,你看,你的车停得来超出横线了。”
我看了看,刚才滑行的时候没力了,后轮刚滑过线就停了。
我很温柔地说,生怕把她吓倒:“我停来超过线了,不代表你就可以把我撞回去呀?”
美女脸更红了,在冬日的阳光下娇艳欲滴:“我,我刚拿驾照,还不是很熟。”
“没关系,我来看看有没有问题。我的车买了全险的,要赔都是保险公司的。”
我先让美女吃了一个定心丸,果然美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接着说了一句话却让我差点儿噎着:“那就好啊,我是借我姐的车开的,不知道她买没买全险,没有的话就全算你的了哦。”
我#%¥—*…(!,差点儿翻白眼了。但决不能在美女面前弱了名头,我强自镇定,故作潇洒地扬起头,简洁地吐出三个字:“没问题!”
美女说:“那把你的电话给我,有问题我好给你打电话哦。”
我仰天长笑(心里YY的),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为了不暴露脸上绽开的笑容,我痛苦地强忍怒放的心花,弯下腰去查看两车撞得怎么样了。
这一看,我的心立刻就揪紧了,脸上抑止不住地失望,好在美女看不到我的表情。居然两车都没有什么事!天啦。
我的脑子立刻象银河巨型机一样快速地运算起来,先以最快的速度报出了自己的电话号码,然后不等她反应过来就问道:“你的呢?”
等我把头抬起来有时候,我已经得到了她的电话,为加上双保险,我又掏出手机拨了过去。一阵悦耳的铃声欢畅地响起在宜家空旷的停车场里: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象是刚屏住呼吸拍了一张绝美的照片。我缓缓说道:“刚才我看了一下,好象没什么大的问题,就是不知道发动机撞移位了没有,先把车分开看看吧。”汗自己一个,两个车屁股撞在一起发动机会移位,我真是个天才!为了留下售后服务的机会,咱豁出去了。罪过啊罪过!
她说:“嗯,你移吧,我都不敢开了。”
美女病毒毫无怜惜地侵蚀着我的脑细胞,我以歼十把油门儿轰到最大的速度缴械投降,乖乖地钻进自己的车里,把车往前挪了一点儿。
美女看看自己的车,又看看我的,脸上犹疑不定:“你说发动机真的会移位吗?我绐我姐姐打个电话。”
“别!”我赶紧按住了她正拨电话的手,要是她姐姐是个老手,我不糗大了。
看我按住她的手,她的脸红了一下。这么快就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我恋恋不舍地松开手,布什在伊拉克的教训告诉我们:欲速则不达,千万不可操之过急。
“我先仔细看看有没有问题先。”
我装模作样地半跪在地上,左边车屁股瞧一下,右边车屁股瞅一下,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最后眼睛全斜到美女的小蛮靴,还有裹着腿袜的精致的腿上去了。
不能这么快就暴露自己千年色狼的本性了,一个真我在焦急地呼唤我迷失的神经,这时候我与生俱来、和五彩祥云一起降生的坚强意志把我轻轻地推离了狼性,正如我刚才轻轻地靠近。
我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