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的感触不可谓不深刻。不过,老夫子的另眼相看也不是好受的。若不是老夫子一力坚持,李军那里有心思在这里学习什么论语,早就去修炼九阴真经去了。
《论语》在这个时代是一部用来启蒙的儿童读物。当初宋太宗要升赵普为相,有人讥笑他学识浅薄,只识得一部儿童读物《论语》而已。太宗以此问赵普,赵普反驳中带有自嘲之意说:“臣平生所知,诚不出此。昔以其半辅太祖定天下,今欲以其半辅陛下致太平。”后世说的“半部论语治天下”这个时代只是个有趣的闲话,直到南宋朱熹一力推举,弯曲事件本意,奉之为经典,朱熹死后又有后人据此抬高《论语》的地位,北宋时期的儿童读物到了后世变成一句话顶其它书籍百句的真理名言。。
程老夫子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没一丝下垂,带着八方帽,象一个逼真的木雕,此时脸上稍稍露出一丝笑意,转而即隐,酷着脸示意李军晰坐下,又做补充:“学乃诚心求教。习是温习所学。悦者,心中愉快矣。
诚心求教甚么?圣贤之道。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此凡人不可缺,须学才知之。
如何学?人之初,性本善,真纯不伪,就名曰「道」。礼记中庸篇说:「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是道之正解。其中天性知者,称曰良知,就是性「德」。又有天性能者,称曰良能,就是性的「仁」善。三者乃内之根本。本体具备,由内至外。「艺」术百工,一切事物,有形无形,此为本也。凡六艺四教,典章文物等,都包括其中。不过因时增减而已。此是外之大用。
孔子之行: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即非读书人,亦可享用,不分彼此。”
程老夫子说得口快,突然想到面前的只是一群十岁以下的孩童,根本不可能听懂自己所言,不由心下苦笑,赶紧打住。他此是二程的传人,虽学识未能有奇解,却也中规中举,学问上稳扎稳打,亦为儒士所景仰。人前往求教,他为之解惑,一来一去,人多了,名气自然而然就出来了。
程老夫子暗暗叹一口气,他以教导小孩为生的境况未尝不是声名所累,所谓人言可畏,在众目睽睽之下,名士一举一动都有人注意,时常受到议论,压力之大非常人所能想象。
“李军,你有何体会?”众学子中李军年纪虽然不是最大的,但是坐在一群小儿中间,牛高马大,鹤立鸡群,每次都是他中标。
“格物致知,由内致外,依善据德,择前人所说,听众人所言,去芜存精,成就圣贤之道。”李军晰暗里哀叹,不偏不倚恭谨回答。
“善哉!善者从之,不善去之。依善据德,去芜存精。学之一道,东邪得其中窍门矣。”程老夫子击节赞叹。不得不说在众多蒙昧小儿中有一个思维敏捷、见识独特之学生,实是令人赏心悦目之事。
不过,这个小是个天才不错,但是经常把他气得半死,程成有一次引用张载的学说:“金铁有时而腐,山岳有时而摧,凡有形之物即易坏,惟太虚无动摇,故为至实。”这小子驳道:“太虚无形,手触不到,眼瞧不见,你怎知太虚无动摇?有何证之?”
按张载说的太虚无形,为气之本体,那么既是无形,你又怎么知道太虚无动摇呢?这个疑问将程成问到哑口无言。追究起来正如“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之类哲语,只能博人一笑。
又有一次说到宋真宗的名言:“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这小子嗤笑道:“没出息的男人,有本事就去赚大钱娶美人,一头钻在书里意,没有比这更龌龊无能的事了!”此语让各学子闻之喷饭。“表面疯言疯语,实际暗含道理。”程成也不生气,二十点头称赞:“此子有东晋遗风。”老夫子鲜少赞人,说此一语可谓罕见。
话说汉魏以后儒、道、释三家的鼎立与论争,儒家强调以“经世致用”批评佛家、道家的空无与玄虚,提倡实有与实用。在北宋时期,二程创立的“洛学”一派,更以提倡儒学“经世致用”的传统,反对空疏玄理无用为己任。这个便是最终在南宋成形的“理学”的来由。
由于强调实用的绰头,后来理学最终成为中国儒家的主流思想。只可惜这个理是儒士们埋头苦思,借用佛道学说延伸出来的哲学。对于实际而言,仍然过于玄,并且也不将算术、工匠的知识囊括在内,最后只能用在哲学上,而根本无法为后世发展的根源“自然学科”提供足够的土壤。
也就是说理学在实用性上有其天生的局限性,这是一件很独特很悲哀的文化现象。中华文明领先世界几千年,在清朝之前科学技术一直走在世界前列,可是偏偏就产生不了现代化科技的基础——自然学科。
李军晰有时候认为,如果在这个理学未完全发展大成的时候,加以引导,抢占实用的名头,进一步发展实学,是否可以改变中国后世几百年动乱的命运。毕竟自然学科的动力在于繁荣的商业,反过来又推动了商业的繁荣。
宋代是中国古代经济发展的顶峰朝代,它最受困扰的其实不是土地问题,而是在于商业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