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绵姐大概是不放心我,我刚在床上坐下不久,她就来了。
“于婉一定能在唐飞那吗?”我问。
“一定的,”雨绵姐说,“除了那,她没有别的地方可去的。”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动物,于婉在唐飞那,我应该放下心来的。可是理智上可以这样告诉自己,但感情上仍放不下那份牵挂。或许是因为潜意思里我总觉得唐飞也不是一个能对她负责任的人吧。
“子文别难过,你还有姐呢。”
我不解地看着她。
她笑了:“姐现在不再觉得是和婉妹抢男人了。”
“哦,那么说……”
雨绵姐的脸一红,逃似的走了。
唉,我心情好多了。
雨绵姐的行为让我很感动,我知道她为了能安慰我,她现在什么都肯做。她越是这样,越是让我更加珍惜。因而以我现在的心情,我越是不想碰她。
我就那么和衣倒在床上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好像于婉悄悄走进屋来。我一惊坐了起来。
“于婉?!”我做梦也不会想到她会安静地坐在床上。我揉揉眼睛,这不是梦。
当我抱着她再也忍不住我的眼泪时,于婉也搂着我抽咽起来。
“姐,你去哪了?”
“对不起,我、我和人喝酒去了。”
于婉的嘴里果然还有酒气。
我没有问于婉和谁喝的酒,因为我知道。我看了看床头桌子上的小闹钟,已经后半夜一点多了。
“今天怎回这么早?”
“我、我早就回了,我找了你半宿。”
“哦……”于婉的脸上闪出笑纹,“你很牵挂姐吗?”
“你说呢?”我没有正面回答她。
“对不起,姐也是怕你担心才急着赶回来的。呵呵,现在知道你真的很担心姐,姐很高兴,”她不停地摩挲我的脸,“姐没白疼你呢。”
“不过,”她把我搂得紧紧的,“姐没有办法给你承诺什么。因为姐……”
“哦……”看来于婉姐今晚是要和我摊牌了。
“你很爱他吗?”
于婉用力点点头又摇摇头,她仿佛陷进美丽而又痛苦的回忆里:“我十七岁时就从家里跑出来了。这些,你应该从她们那里知道的。”
我点点头。
“可是还有你不知道的。”
哦……
“我的继父不是人。至从他娶了我母亲,见到了我那天起,他就对我色眯眯的,不怀好意。而我的母亲……唉,我都不知怎么说了……”
哦……
“有一天,他想对我不轨,我掏了他的脸,然后就从家里跑了出来。”她说到这里哽咽半天,眼泪就在她的眼圈打着旋转,可她就是不让它掉下来。弄得我也心里酸酸的。
“一个乡下女孩子,什么都不懂,要想在这陌生的城里生存,那份艰难,我不说你也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经历过。
“所以那天你说你住在车站和大街上,我就想起了我自己。”
哦……
“可是我遇到了好人。正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我遇到了唐飞。他问我是不是从乡下来的。我说是。他问我找没找到工作,我当然要如实告诉他了。他便说他正想找个保姆,希望我能帮他照料他的家。我虽然不知道这一去是福还是祸,我的心中充满了不安和莫名的恐惧,但我认了,因为我没的选择。最不好,不过一死。”
她说到这里忽然笑了,“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是个好人。他是我所见过的最好的人。我在他家做了一年多的保姆,渐渐地对他产生了倦恋和依赖。他本是一个很花心的人,可是我在他家做了一年多的保姆,他竟正眼也没瞧过我。这样我很气不过。我见过他带回家来的女人;哪一个,我都觉得并不比我长得更好。这让我更加越来越不服气。有一天……”她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
我只好装聋作傻。
她忽然声若蚊蚋的道:“是我主动的……以后,我就做了他的女人。”
其实,我早猜到了。只是不明白后来他们又怎么分开了。但我知道她今天一定什么都会告诉我,所以我并不急着去问。果然:“我们在一起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美好的日子。”她的眼中又出现了我见过的迷离和神往的神色,“可是他的花心脾性无法改掉。而随着我对他爱的越来越深,就越不能容忍。他和我同居的日子虽不再把女人带回家中,但他常常夜不归宿。我的心好痛!我又没有权力干涉他,因为他从没有向我承诺过什么。可是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我就会充满了渴望和企盼。他要是回来了,我就乐不可支;如果他不回来,我就会痛不欲生。我知道再这样下去,我会崩溃。我改变不了他,我就只好改变我自己。我选择了退出。但我心中充满了对他的怨恨……
“离开他后,我因学过美发,就在美发厅打工。虽然挣钱不多,但我可以自己挣钱养活自己……”她深深看着我,忽然“噗哧 ”一声笑了:“都是你这小鬼儿啦,让人家失了身。唉……不知为什么,失了身之后,我对他的怨恨忽然没了……否则,他今天来约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