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方兰称呼于婉婉妹,于婉叫苏菲和方兰做苏姐、方姐,我自然也就随着于婉叫她们苏姐和方姐。我不知道她们以前在一起是什么样子,不过我在这,确实觉得没有给她们带来不便。就连沉默寡言的方兰,这时也快活起来。
于婉和苏菲张罗着晚餐,方兰则跑出去又买来了一些肉食、海味和蔬菜。晚餐好丰富。长这么大,我是第一次吃这么多这么好的东西。像那叫做什么虾的东西,我竟不知道怎么吃。苏菲给我夹到碗里我也不敢动。我只有偷偷看她们怎么吃,然后学她们的样子,剥去虾背上的壳,再吃它的嫩肉。唉,好鲜。我慢慢地嘴嚼,细细地品咽。把个方兰看的眼睛都直了。
苏菲噗哧笑了:“哎,小弟好有吃相唉。既文明又优雅,瞧把兰妹看得都痴了。”
我闹了个大红脸,我哪里是优雅,我是嘴馋舍不得一下子就咽下去。不过被人这样夸奖,我也忍不住暗暗窃喜。看来在这城里吃饭也要有点讲究呢。
方兰的脸更是红得似乎能滴出血来,举起筷子向苏菲的头上敲去。
苏菲躲开了,却仍格格笑个不停。
于婉和我坐在她俩的对面。于婉看看我,看看方兰,又看看苏菲,然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方兰跺着脚站了起来,指着苏菲和于婉恨恨道:“你们俩都不是好人,总拿我开涮。”
于婉争辩道:“唉、唉,我可什么都没说唉。”
“哼,你没说比说还坏!”说完,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但是她的脸仍是红红的。
唉,这人不是做秘书的吗?怎会这么面嫩?我说不清为什么,我对秘书之类的人,总觉得是老板或老总的情人什么的。那种人不会因为几句暧昧的话就脸红吧。
这一餐吃得很热闹,都喝了酒。我也喝了。因为苏菲的藏酒特别的好喝,我多贪了点,饭还没吃完,我就觉得头晕乎乎的,什么时候睡着的,我自己都不知道。
当我醒来时,已经是后半夜了吧。我发现自己竟是睡在床上。我口渴得很,想起来喝点水。
哦,于婉睡在我的旁边。
我的酒一下子全醒了。我的全身立时绷得紧紧的,一动不敢再动。
于婉的呼吸均匀而平稳,似乎睡得正甜。
我的全身慢慢放松下来。但是我的心跳却加速了。
于婉的睡相好美,似乎还正做着好梦。美丽的脸容闪露着喜悦的笑纹,红红的,亮亮的。湿润的小嘴抿抿着,我想伸手去抚摸,不!是情不自禁想去轻轻亲吻,但我终于没敢。
我晃了晃头,让自己冷静下来。
于婉睁开了眼睛,脸一红,悄声问道:“你醒了?”
我吓了一跳,忙简短得应了一声:“嗯。”
“瞧你昨晚醉得像个小醉猫。”
我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我的头其实还有点晕:“那酒真好喝唉。”
于婉噗哧笑了:“口渴吗?”
她边说边坐了起来。倒了水。她像娇柔的小妻子般服侍我喝下去。
我的心滚烫,我的泪在我的眼圈旋转。
那一刻,我觉得好温暖,好幸福!
但是幸福来的快,去的也快。当我一想起阿敏也就是我的那位嫁到了山外的女友时,我的心就涌起酸楚的感觉我不知到她结婚那天,当她睡在她的男人的炕上时是不是会想起我。但是当我喝完水,又倒在于婉的床上,头脑完全清醒了以后,我却忽然想起了她。
“阿敏,你知道我现在睡在别人的床上吗?”那是我发自内心的惨痛的呼声。
呼声从我的内心发出去之后,似乎就预示着我和她的关系彻底的结束了。我们的关系没有结束吗?不,其实从她坐着别人的花轿嫁到山外时起,我们的关系就结束了。只是我的心一直没能把她忘掉。现在应该把她忘掉了。这是我倒在于婉的床上时,无意识下产生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我呆呆地望着欧式棚顶,出着神。
欧式的棚顶已不再是棚顶,它慢慢地退去了乳白颜色而慢慢地变绿,家乡的长满了灌木的山岗亲切的浮现在我的眼前。
太阳还没有出,天意蒙蒙,雨雾纷纷。
山岗下正走着一队迎亲的队伍。那是阿敏的迎亲队。唢呐吹奏着这世界上最悲哀的曲调阵阵传进我的耳里。当然对于别人也许不是,但对于我或许还有那顶轿中的女人绝对是。
昨夜站在另一山岗上,望着深幽的壑底,她忽然说道:“子文,从这里跳下去,是不是什么都可以解脱了。”
我的心立时抽紧了,紧紧握住她的手。我的身子阵阵虚脱。那不但是因为刚才她的疯狂,早已把我掏空了,更是因为深深的恐惧。我真的担心她不只是说说而以。
“不能改变那就去吧……”
阿敏知道我让她去什么地方。
“可是我牵挂你呀,你怎么办……”她的双肩**起来。
我把她的手握得更紧:“我没什么的。”
其实我真的没什么吗?但是我能怎么办。她的母亲已给她下了最后通谍:如果阿敏再不听她的话,她就去死。那个刚烈的女人或许真的说到做得到啊。她是她们家的霸主,一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