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寒展开轻身术,不多会儿就来到了西城的一座茶馆面前,但见这茶楼有三层之高,大概是这座县城最高的建筑,里面品茶论道的客人比比皆是,庞寒却循着蛛丝马迹来到三楼,在靠窗的一张桌子旁坐下,点了一壶香茶四碟点心,边是品茶,边用余光瞄向东北角的一张桌子,那旁边坐着的,便是杀死王明远的凶手。
那个人正是当初给王明远钱财的中年人,至于他为什么杀掉王明远灭口,庞寒也一时半会儿琢磨不清,他只好先装作茶客的样子,静静倾听,看看有什么新的变化。
此时见那人慢慢品茶,似乎正在等着什么人,不多时过来一个年轻人,大概二十多岁的年纪,方正面堂,一身白衣,手里拿着把宝剑。他坐在中年人的对面,冷冷道“事情办完了?”
中年人叹口气,道“办完了是办完了,可是我总觉得这件事不合规矩,人家已经替咱们办了事,还要杀人灭口,实在有点过分。”
年轻人眉毛一挑,“你是在质疑主人的命令喽?”中年人全身一震,摆手道“我哪有那个意思,主人说什么我就办什么,没有丝毫违逆,只是这件事我头一次干,恐怕这件事之后再想请杀手就难啦。”
那个年轻人哼了一声,道看“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手里有银子,还怕没人卖命么,你懂什么,那个王明远为了一个女人可以去杀掉武林前辈,也可以为了这个女人同样出卖咱们的消息,不杀掉他难免会坏事,这点事都不懂还敢替主人做事,若不是看在你为主人手下多年,我早已将你办了。”
中年人浑身打了几个冷战,哆哆嗦嗦道“是是是,属下明白,请大人多多体谅在下的苦衷,我年纪大了,脑筋也糊涂了,所以才会说了错话,希望大人能够原谅。”
年轻男子面色松弛下来,语气缓和道“莫要惊慌,你的功劳我们还是知道的,只要你好好办事,自然不会亏待与你,其他的事你就不要多管了,等大事成后,少不了让你封妻荫子荣归故里。”
中年人眼中放光,连连拱手低头,一直在讨好那个年轻人。庞寒心中颇为不屑,心道“不过就是个年纪轻轻的人,看起来也不比我大几岁,那个中年男子为如此低三下四,真是让人看不过去啊。”
他心中慨叹,仍然暗运内力窥听二人谈话,只听那个年轻人低声道“这件事总算办完了,事情也成功嫁祸到了徐太师那边,可谓滴水不漏,咱们这回办好了事,主人那边一定重重有赏,你有什么好苦闷的,还不快点收拾行李,跟我回去复命。”
中年人愁眉苦脸道“南昌那边山高水远,我已经在此地住惯了,真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年轻人厉声道“胡风,主人的命令你敢违抗么,别发牢了,快点跟我走吧。我余元可没亏待过你,不要给我难堪。”
胡风愁眉苦脸点了点头,答应去收拾行李,庞寒在这边可是犯了嘀咕,心道“他们要去南昌?那不是彭薇的驻地么,看来事情绕了一大圈,还要跑回原点去,仔细想来,南昌府最有实力的人,也只有宁王了,莫非他是背后的主使?”
想到这里,庞寒背后寒气直冒,毕竟宁王待自己不薄,还给了不少银子,自己不但没办好事,还要以杀人的罪名前去兴师问罪,这玩笑开大了,彭薇的生意还需这个靠山呢,他想来想去也没有好主意,眼见余元和胡风商量好了出发的日程,庞寒自己也打定主意,不管如何,起码要跟着这两个人回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宁王所为,才好有下一步的行动。
他结了帐下楼,雇了一辆马车,自己驾着马车回到悦来客栈。来到房间,见锦帐高悬,看来里面的二位美人已经安寝了。庞寒闻着飘来的阵阵香气,哪还有半点迟疑,立即撕下人皮面具,然后脱光了衣服跃入床帏之内。
忽地喉咙被一个人死死钳住,只听那人狠声道“好你个庞寒,那日金蝉脱壳,居然跑到这里来快活了,你可把大家骗得好苦啊!”
庞寒闻言一惊,转头看过去,却见钳住自己之人却是南宫世家的主人南宫萍。庞寒苦笑道“原来是南宫前辈,多日不见,你还好么?”
南宫萍笑道“我很好啊,你呢,看起来也不错啊,还知道猴急地找女人。”庞寒笑道“承挂念,在下也过得不错,只是前辈为何大驾光临,来到小人的房间?”南宫萍冷哼道“你也是饥不择食了吧,这房间本来就是我的,你却来这里作甚?”
庞寒仔细一想,不禁苦笑连天,原来他着急和苗倩、小翠办事,却一时性急进错了房间,自己的房间应该在另一个拐角处,情急之下他却忘了,居然来到了南宫萍下榻之地,这下乐子可就大了。
庞寒忽然想起一事,奇道“我记得前辈当日出现的时候前呼后拥,有多人相陪,今日却为何独自一人,还在这样简陋的客栈下榻?”南宫萍冷哼道“我自然有要事去做,你别岔开话题,那将月光宝盒扔下山崖,又自己跳了下去,一定留有后招是不是?我就知道你小子满肚子鬼主意,一定不会主动寻死,今日凑巧果然遇到了你,快点将月光宝盒交出来,否则让你尝尝南宫世家的手段。”
庞寒苦笑道“晚辈太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