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这时下定决心,就连陈宝琛影响下的胡嗣瑗、陈曾寿等人,态度上也起了变化。他们不再坚持观望,开始打算主动和日本进行接触。不过他们仍怕军人靠不住,认为还是找日本政府的好。这些人的变化,和我一样是既怕错过机会,又怕羊肉没吃成反而惹上一身膻。对于和日本人交涉的条件,他们关心的是能不能当上大官,因此主张“用人权”必须在我,至于什么民族荣誉、经济利权等等,是完全可以当做换取自己地位的代价送出去的。陈曾寿在我会见土肥原后立刻递上了这样一个奏折:
奏为速赴机宜,以策万全,恭折仰祈圣鉴事。今日本因列强反对而成
僵局,不得不变动东三省局面以自解于列强,乃有此劝进之举,诚千载一
时之机会。遇此机会而无以赴之,则以后更有何机之可待?惟赴机若不得
其宜,则其害有甚于失机者。今我所以自处之道,可两言而决:能与日本
订约,酌让路、矿、商务之利,而用人行政之权,完全自主,则可以即动,
否则万不可动,如是而已。现报纸喧腾,敌人疑忌,天津已有不能安处之
势。欲动则恐受赚于日本,欲静又失此良机,进退两难,惟有请皇上密派
重臣径赴日本,与其政府及元老西园寺等商洽,直接订约后再赴沈阳,则
万全而无失矣。臣愚昧之见,是否有当,伏祈圣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