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的苦难的记忆,又亲身经受了一百多年的持续的沉沦,二十世纪的中国人仍然不能正视自己的命运,仍然只能用形形色色的乐观主义——没有对立物的挑战,这些乐观主义都不免沦为肤浅——来鼓舞和麻痹自己,以至到了这个世纪快要结束的时候,我们仍然不清楚自己是处在怎样的境遇中,仍然在精神的旷野上茫然无措:我想,这大约也正是我们自己的“命”,是你我首先应该正视的吧。至少鲁迅是以他一生的精神历程,向我清楚地显示了这一点。
一九九二年七月上海
1鲁迅:《死》,《且介亭杂文未编》,一百二十页。
2鲁迅:《通讯》,《华盖集》,十八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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