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牛不愧是医仙,经过数日,常遇春已然生龙活虎,他尚且要去处理明教之事,故而拜别众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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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张无忌可就苦了,每日都要受尽“折磨”,胡青牛对玄冥神掌之毒无甚办法,总是想到什么方儿就在他身上尝试,又是针灸,又是用药,让洪天宇看着暗暗头疼,总觉着张无忌成了胡青牛手中的“小白鼠”,不过这张无忌倒是坚强得很,不管受到多大的疼痛,总是咬牙强撑,还几番跟胡青牛辩驳讨论医学,胡青牛每每总是大费一番唇舌,详加阐述。在这深山僻谷之中,除了几名煮饭煎药的僮儿以外,胡青牛无人为伴,自打张无忌到来,跟他东拉西扯的讲论穴位医道,倒也颇畅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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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忌对医学甚是喜好,且每日躺于榻让针灸甚是无趣,便向胡青牛请教,胡青牛起初也是随意丢他一本医经,让他自个钻研。张无忌虽然不明其中奥义,却也知此书识见不凡,于是就他指摘前人错误之处,提出来请教,胡青牛甚是喜欢,一路用针,一路解释,如此一来,他二人倒还真像是师徒关系,待到后来,更是将他自撰手书经交予他阅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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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青牛明知张无忌不明医理,诸番所言皆是胡说八道,然而他长年荒谷隐居,终究寂寞。虽然前来蝴蝶谷求医之人络绎不绝,但人人只赞他医术如神,这些奉承话他于二十年前便早已听得厌了。其实他毕生真正自负之事,还不在“医术”之精,而是于“医学”大有发明创见,道前贤者之所未道。他自知这些成就实是非同小可,却只能孤芳自赏,未免寂寞。此时见张无忌乐于读他著作,隐隐有知己之感,便将自己的得意之作取出以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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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过了数月,有一日胡青牛忽然发觉,张无忌无名指外侧的“关冲穴”、弯臂上二寸的“清冷渊”、眉后陷中的“丝竹空”等穴道,下针后竟是半点消息也没有。这些穴道均属“手少阳三焦经”。三焦分上焦、中焦、下焦,为五脏六腑的六腑之一,自来医书之中,说得玄妙秘奥,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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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青牛潜心苦思,使了许多巧妙方法,始终不能将张无忌体内散入三焦的阴毒逼出。十多日中,累得他头发也白了十余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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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胡青牛煮了桶药汤,又在上面加了许多杂七杂八的药材,就这么命张无忌置身其中,洪天宇看着木桶下尚在燃烧的温火,满脸愕然,这是什么疗法,倒是跟熬汤有些相似,张无忌置身其中岂不是要煮熟了,果不其然,张无忌只浸泡一会,便是大汗淋漓,脸上时而转青,时而转红,似在祛毒的样子,看起来也像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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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青牛命僮儿煮了茶水,与洪天宇坐于茅屋前的石桌旁,俩人谈论一些杂事,胡青牛几次欲言又止之样,洪天宇知他必有事想倾诉,却因未将张无忌治好,不好开口罢了,于是问道:“胡先生有事,但讲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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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青牛叹了口气,黯然道:“医者须有济世惠民的仁人之心,但我空具一身医术,却宁当‘见死不救’,洪少侠可知其中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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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天宇早已知悉,但他不敢道明,以免还须费劲唇舌解释,当下拱手道:“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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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青牛道:“我有一同门师妹,姓王,闺名叫做难姑。当我二人在师门习艺之时,除了修习武功,我专攻医道,她学的却是毒术。我二人所学虽然不同,情感却好,师父给我二人作主,结成夫妇,后来渐渐的在江湖上各自闯出了名头。有人叫我‘医仙’,便叫拙荆为‘毒仙’。她使毒之术,神妙无方,不但举世无匹,而且青出于蓝,已远胜于我师父,使毒下毒而称到一个‘仙’字,可见她本领之超凡绝俗。也是我做事太欠思量,有几次她向人下了慢性毒药,中毒的人向我求医,我胡里胡涂的便将他治好了。当时我还自鸣得意,却不知这种举动对我爱妻实是不忠不义,委实负心薄幸,就说是‘狼心狗肺’,也不为过。‘毒仙’手下所伤之人,‘医仙’ 居然将他治好,不但有违我爱妻的本意,而且岂不是自以为‘医仙’强过‘毒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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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天宇道:“既是夫妻,何必计较这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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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青牛叹了口气,摇头否决,道:“她向来待我温柔和顺,情深义重,普天下女子之中,再也寻不出第二个来。可是我这种对不起爱妻的逞强好胜之举,却接二连三的做了出来。内人便是泥人,也该有个土性儿啊。最后我知道自己太过不对,便立下重誓,凡是她下了毒之人,我决计不再逞技医治。日积月累,我那‘见死不救’的外号便传了开来。拙荆见我知过能改,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