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让我进去!”
小月说:“他敢!阿姐,我们打进去!”
“小月,听先生的!”莫愁说。
小月说:“听他的?你看他?坐在这儿,连大门都进不去!听我的,先在这儿放把火,然后我们到后门,来个……”小月打了个手势。
“你真是梁山好汉,一个草寇,动不动就放火!”纪昀说。
小月说:“我一肚子火啊!”
纪昀笑着抽烟,说:“别急!你们来了就好了,你们先混入府中去!我倒要看看和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走。”说完他拉着两个姑娘走开。
和珅书房的房门被推开了,管家走入,作揖。和珅与香云同时望着他。
“启禀老爷,纪晓岚先生说,除非老爷今夜设宴,他才肯前来商谈!”管家说。
香云一怔。和珅笑道:“这个纪晓岚,就是贪吃!好!一桌酒席,又能破费多少?只是姑娘又要再敝舍耽搁一下了……”
香云有些不安,却又无奈,说:“好……我就再等一等……”
和珅暗喜。
一轮明月升上天空,和府花园内,点满灯笼。亭子内,一张圆桌,三副碗筷,酒杯,亭子外,立着香云孤独的身影。花园一角,大排家丁手持火把。和珅打量众人,说:“纪晓岚不是省油的灯,他一定想方设法派人进府来接应香云,你们严加防备,不管他用什么理由,今夜决不能让他入府!”
“喳!”众人齐声应着分散走开。
和珅微笑着缓缓走回亭子。
“大人,纪先生尚未到来?”香云问。
和珅一笑,说:“是啊!这个纪晓岚,我又差了两次人去请他,他居然说诗兴正浓,不容打扰。姑娘休怪,这纪晓岚脾气如此,乃性情中人也!我倒满欣赏这种恃才狂傲的性格!”
香云十分失望,微微点头,说:“大人,宰相肚里能撑船。”
和珅说:“啊!姑娘,空等无聊,且听一曲如何?”
香云问:“听曲?”
和珅一拍手,一队乐师走来,施礼坐下。
和珅说:“姑娘容和某献丑了!”他走上前,说,“昨夜和珅新谱一曲,就教姑娘……”
香云说:“不敢……香云洗耳恭听。”
乐师弹琴,和珅唱了起来:“一个是间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暇……”
香云大感意外,“《枉凝眉》?”
和珅唱着,注视香云,意有所指,“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
香云感动而视,和珅含情脉脉,“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话?”
香云感动地倾听着,和珅真诚投入,“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
香云眼中浮出泪水,和珅深情地望着她,“……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禁得秋流到冬,春流到夏?”
琴师一起停手,四周一片寂静,和珅全身定住,仍沉浸在曲中,香云脸上,两颗泪滚下。
和府侧门,小月用力敲门,侧门打开,三名家丁严肃而视。门外,小月陪着笑脸,“几位大哥,我是给九姑娘送胭脂水粉的……”
家丁说:“和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府!”
小月说:“喂!九姑娘等着要我的东西呢!你敢拦着?”
家丁说:“和大人说了,今夜任何人不能进去,进来了人就要了我们的小命儿!”和府花园高高的围墙上,莫愁伸头偷窥,只见和府家丁四处巡视,灯火点点。
远处亭子,和珅与香云在饮酒。
莫愁悄悄越过围墙,跳下花国莫愁躲在大树后侦察动静,一支冷箭躲来,莫愁一闪,箭中大树。莫愁震惊,数名武士冲出,截杀莫愁,莫愁不敌,越墙逃走。
亭子中,和珅正与香云有情有意地对饮着。
“姑娘,雪芹先生创作薛宝饮此人,是否以明末名妓柳如是作素材?”和珅说。
香云一怔,“大人何出此言?”
和珅说:“柳如是早年与陈子龙同居,他们住松江南园的南楼,就称为红楼。”
香云微笑,说:“单凭一楼,焉能为证?”
和珅说:“柳如是号“迷芜君”,而薛宝钗号“蔬芜君”,二者何其相近?”
香云微微点头。
和珅说:“柳如是于明崇须十四年被钱谦益纳为妾,钱谦益为她建‘维云楼’居之,而贾宝玉将自居‘恰红院’题为‘维云楼’,这难道是巧合?”
香云惊喜,说:“和大人读红楼,真是用心……”
和珅笑道:“我不能输给纪晓岚啊!”
“大人!大人!”管家匆匆忙忙跑来。和珅不悦地放下酒杯。
管家说:“大人,小人又亲自到阅微草堂恭请纪先生,可纪先生说……”
香云不安起来。
和珅将脸一沉,问:“纪先生怎么说?莫非他还在吟诗作对?”
管家说:“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