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只有和珅注意到了纪昀移动了位置,他不解地望着纪昀。
太后与乾隆注视着纪昀,纪昀不慌不忙地展开空白的宣纸,宣纸好像一道屏幕,遮住大后与乾隆的视线。窗外,一道强烈的阳光射入,阳光穿过和珅珍珠寿字上的珍珠,光芒更亮,更凝聚。阳光照在空白宣纸背面,好像投影机一般,宣纸正面出现一个“寿”字。
太后惊喜地指着宣纸,她看见了一个寿字!
和珅愕然。乾隆也一怔,宣纸上的聚光“寿”字,空灵光亮,仙气十足。
乾隆对母后低语,“纪昀说了,只有寿与天齐之人,才看得到这寿字啊!”太后欢喜地说,“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福康安悻然盯了纪昀一眼,纪昀此时却松了一口气。
太后说,“我看满朝文武所献寿礼,以纪昀为第一,理应重赏!”乾隆大笑,“赏!”
纪昀高声说,“谢太后老佛爷!谢万岁!”一边叩首,一边低声说,“我的娘喂!”
和珅眼看着纪昀化险为夷,很失望。福康安则忿忿不平。
众大臣十分赞叹纪昀的机智。
乾隆赞赏地说,“纪晓岚,什么事都难不倒你啊!”
乾隆、纪昀、和珅与众大臣走出大殿大门。纪昀仍不理解刚才发生的事,边走边抽烟,边想着。纪昀自言自语,“不可能啊,我明明写了字的啊!怎么就变成一张白纸呢?”和珅伸出拇指,说,“纪大人,佩服!佩服!”
纪昀突然醒悟,一把揪住和珅衣衫,“得了便宜又卖乖?是你干的好事?对不对?”和珅一怔,问,“什么好事?”纪昀咬牙切齿地说,“是你偷了我的字,用一张白纸来害我的!对不对?”和珅叫屈说,“没有啊!我哪是那种卑鄙小人啊?”纪昀说,“你就是这种小人!”和珅说,“我对天发誓,谁换的,谁是小狗!”
在纪昀与和珅身后,传来学狗叫的声音,“汪!汪!”纪昀回身一望,乾隆含笑走来。
和珅不解地说,“皇上,您学狗……?”
乾隆取出一个卷轴丢给纪昀,纪昀打开卷轴一看,吃惊地说,“这……这正是我写的太后祝寿赋啊!”乾隆一笑说,“纪昀,是朕偷换了你的寿礼。”纪昀愕然,说,“万岁?!”乾隆笑着说,“换的是小狗。”
和珅很尴尬,慌忙赔着笑脸,说,“换的不是小狗,而是真龙!纪晓岚你可错怪人了吧?”
乾隆笑拍纪昀肩,说,“满朝文武的寿礼,千篇一律,闷死人了,朕想热闹一下,看看纪晓岚的急智应变能力。”
纪昀苦笑,说,“万岁,你想看热闹不要紧,臣的人头可差点热闹掉了。”
和珅说,“哎,纪大人,若不是万岁巧妙调换,你焉能得到太后的嘉奖?万岁爷一片苦心,你应谢恩才对啊!”
纪昀无奈,说,“臣谢龙恩!”乾隆说,“一场虚惊,朕不会让你白受,朕任你为提督学政,巡视哪一省,你自己挑。”纪昀说,“臣愿巡视福建。”乾隆很惊讶,说,“哦?为何挑那么远的地方?”纪昀笑了笑,说,“读万卷书,也当行万里路啊!”
乾隆素来偏爱纪昀的才智,听纪阳这样说,便笑了笑,说,“准!”说完便走开了。
和珅见乾隆已走,看看四周无人,说,“纪大人,能否告诉我,你为何挑选福建?”纪昀一笑,说,“你不相信我想游山玩水?”和坤说,“如果我没猜错,纪大人必是要躲开万岁?”纪昀淡淡地说,“哦?”和珅说,“唉,伴君如伴虎啊,能不躲远点嘛?”纪昀说,“和大人果然官场老手,何不学我,做个闲云野鹤?”和珅苦笑,说,“我?太迟了-…·我已经是过河卒子,无法回头了。”
宫中。一盏大灯笼在黑夜中急促晃动,太监引着乾隆在回廊里飞快走着。
乾隆冲到奶娘房外,推门而入。
大内奶娘房内床帐低垂,房门推开,风尘仆仆的乾隆走进来,一名宫女跪拜乾隆,乾隆挥手示意,宫女急忙退下。乾隆走近床边,轻轻揭开床帐,乾隆年迈的奶娘,奄奄一息。
乾隆颤抖着,说,“奶娘-…·朕来迟了。”
奶娘气息微弱,说,“皇上……我终于等到您了……不迟……不迟……”乾隆轻轻抚摸她的头发,说,“奶娘,有什么话交代?朕一定为你办到。”奶娘奄奄一息,说,“云州府……”乾隆一怔,问,“云州府?奶娘,云州府怎么了?”奶娘说,“白娘子……”乾隆疑惑,问,“白娘子?你要朕找白娘子?她是谁?”奶娘说,“她……”
乾隆不安地注视着奶娘,奶娘说,“她可以证明,皇上……不是满人……”
乾隆大惊,说,“奶娘?你说什么?”奶娘握住乾隆的手,说,“皇上……您是汉人啊!”乾隆握住奶娘的手,震惊地瞪大眼睛,”奶娘?”奶娘含笑死去。
乾隆呆住,乾隆低头望着自己手上,奶娘的手中,握着半片金锁。
乾清宫内,灯笼在风中晃动,乾隆立在窗口,狂风吹着乾隆的衣衫,他的眼里布满红丝。和珅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