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用功学习,如果皇上正在认真读书,就不要去惊动他;如果皇上不在读书,就请皇上到储秀宫去一趟。
“小安子,你是怎么知道朕在这里的?”
“这,这个……”
安德海瞠目结舌,不好回答,他总不能直言自己一直在后面盯梢跟到这里来的吧。还是小皇上替他说了出来:
“你一定盯着朕老半天了,小安子,朕正告你这个奴才,以后如果再让朕看见你鬼鬼祟祟的,朕可不再轻饶你了。滚,滚得远远的。”
安德海并不是十分害怕的样子,他固执地说:
“主于让奴才来请万岁爷过去叙话儿,万岁爷若不随奴才走一趟,奴才如何向主子交代呢?”
安德海抬出了西太后,压得小皇上不得不随他而行。西太后一见安德海引来了小皇上,她就知道儿子不在认真读书。
“皇额娘吉祥。”
西太后上下打量着小皇上,她冷笑了一声:
“哼,该上书房的时候,不在读书,干什么去了?”
小皇上低着头,不敢说话。谁知安德海却开了口:
“主子,奴才是在御花园碰到万岁爷的。”
“成什么样子,还有一点儿威仪吗?我说过多少遍了,你是一国之君,要用功学习,将来亲政后才能治理好国家,你就是听不进去,成天像个没教养的野孩子似的,东跑西颠的,成何体统!”
小皇上明白,西太后说他东跑西颠的,暗指他时常去看望东太后。小皇上明白一定是可恶的小安子又在皇额娘面前乱说一气了。他用眼睛狠狠瞪了安德海一眼,正巧,被西太后看见了,她越发生气了:
“你瞧一瞧你,我正在跟你说话哩,摇头晃脑的,成什么样子!你不要以为有人袒护着你,就敢爬到额娘的头上来,你给我记住,我才是你的亲额娘广
安德海见西太后越说气越大,他献媚似的说:
“主子何必跟万岁爷生这么大的气。”
他又转向小皇上,拉着小皇上的衣角,说:
“好了,好了,万岁爷给额娘陪个罪吧,说‘下次不敢了’。”
说着便来又拉小皇上,示意小皇上磕头谢罪。小皇上恼了,他一甩手,挣脱开安德海:
“放手,拉拉扯扯的做什么!”
西太后一看这情景,生怕小皇上把怒气撒在宠监小安子的身上。万一皇上一怒之下,让人把小安子拉出去斩了,天子之言,谁可更改?西太后连忙喝退安德海:
“退下去,这里没有你的事!”
安德海没想到自己两面不讨好,又被皇上奚落了几句,被西太后厉声喝斥几句,他感到十分委屈,带着泪腔应了一句便退下去了。安德海没敢走远,他听得清清楚楚,西太后还在厉声训斥小皇上。末了,只听西太后喊了声:
“小安子。”
“奴才在。”
“去,把张文亮、李明玉都给我找来。”
安德海明白,西太后要找这两个太监的茬了。小安子没敢耽误,一路小跑找来了李明玉和张文亮:
“张公公、李公公,恐怕今儿个太后‘有赏”’。
安德海得意洋洋地看着满脸沮丧神情的张文亮和李明玉。两个太监心想:
“糟了,说不定又要挨板子。单是西太后责备还好抵挡,怕只怕这可恶的安公公扇阴风点鬼火,吃不了可真要兜着走了。”
两个人跟在安德海的后面,忐忑不安地走进了储秀宫,他们俩硬着头皮来见西太后。
“小李子,皇上下了书房,你们都到哪儿去呀?”
“奴才决不敢带皇上乱走,皇上吩咐去哪儿,奴才小心伺候便是,奴才从不多问一句。”
“哦,这些哀家全知晓,以后你们应再多加小心伺候才是。”
“庶。”
两个太监连忙退出是非之地。小皇上见母亲怒气已消,他也趁机离开。他们一行人回到了养心殿,小皇上忿忿地说:
“一定是那个狗奴才小安子又在太后那儿告了朕一状,不然的话,好端端的,太后为什么要发火?”
李明玉心直口快,他脱口而出:
“万岁爷,奴才早就想告诉你,我和张文亮都多次发现过安公公在远处盯梢皇上。”
小皇上一听这话,怒不可遏,他随脚踢翻了一只花盆:
“这个该死的小安子,朕非杀这个王八蛋不可。”
“万岁爷息怒,打草惊蛇犯不着。”
张文亮也在旁边附合着李明玉的话,他们三个人低声密语了一会儿,最后小皇上发话了:
“也好,再让他多活三四年,早晚有一天,朕要亲自收拾他!”
小皇上恨小安子已不是什么秘密,安德海仗着西太后给他撑腰,根本就不在乎皇上对他恨不恨。安德海只在乎西太后一个人。只要能讨得西太后的欢心,管他小皇上对他有什么样的看法。小皇上总想找个借口狠狠地责骂小安子一次,果然,有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