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那里,禀报一下今天暂不上路,只推说雨大路滑不便行路,他马上又折转身子找到。
了荣禄。荣禄悄悄地告诉他,刺客名叫韩宝,乃端华手下的人,但仅凭一支毒镖,端华是不会认账的。荣禄与安德海一商议,还是欲建议西太后暂时不要声张,等回到京城后再从长计议。
“回主子,奴才早已把事情办妥了。”
“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西太后平时早已把安德海看成心腹之人,她最讨厌小安子说话不爽快,吞吞吐吐的。贵为太后的她怎能了解安德海的心理,安德海虽也明白西太后器重他,但西太后的脾气喜怒无常,高兴起来称小安子是“弟弟”,不高兴时手一摆“跪安吧”。更让小安子害怕的是西太后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每逢这种情况,安德海便屏住呼吸,不敢出大气。此时,他见西太后和颜悦色的,胆子也大了些来。
“主子,荣侍卫已查明刺客叫韩宝,乃是端华手下的人,但这刺客是作了以身相拼准备的,他身上除了自行了断的一支毒镖外,其他没留下任何标志。主子若是责问郑亲王,想必他矢口否认,问主子你凭什么一口咬定刺客是他的人,无凭无据,治服不了他,反而打草惊蛇。”
西太后一听说是端华手下的人,气得直咬牙。虽然她也猜想到是端华又来害她,但这之前只是猜想而已,并未确认,此时安德海肯定地告诉他昨夜之事幕后指挥是郑亲王,她不由得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处来。她狠狠地说:
“什么他矢口否认,他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吗?我让他今夜见阎王。”
一听这话,安德海可真急了,他觉得荣禄说的有道理,回銮路上,保护圣驾是当务之急,不宜发生流血事件。安德海心里暗暗想:
“女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做事不顾后果。”
可他是不敢把这句话说出口的,他还是婉言相劝:
“主子,何劳你大驾,依奴才之见,且忍一忍,等到了京城自会有恭王爷出面,收拾他们。”
西太后觉得安德海之言也很有道理,便点了点头。她把腿一伸,伸到了安德海的面前。
“小安子,给我捏捏腿。”
安德海不敢怠慢,用他那双温暖的男性的大手在西太后的腿上轻轻地捏着。西太后双目紧闭,有一种似上天宇的惬意,她的嘴角边流露出一丝微笑,这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全被安德海看在眼里。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也笑了。
“启禀太后,怡亲王、郑亲王求见。”
一位太监在门外向西太后喊了一声,西太后正在惬意之时,美梦忽然被人打断,不由得十分不快活。再者,两位王爷晚夜已摆明想要她的命,还有什么见面的必要,她脱口而出:
“不见。”
“扎。”
“慢着。”
西太后又唤回了太监,因为,她分明地感觉到安德海用力捏了她一把,她知道小安子有话可说。安德海俯在她的耳边,悄悄地说:
“主子,小不忍则乱大谋,依奴才之见,还是招见为好,先稳住他们,路上不便起事端,平安抵达京城,再收拾他们也不晚。望主子三思。”
安德海一席话果然有效。西太后点头称是,她打了个手势,让安德海从侧面赶快退下,说了句:
“有请两位王爷。”
门外候着的太监高喊一声:
“太后有旨,郑亲王、怡亲王晋见。”
端华与载垣低着头,进门便跪安:
“太后吉祥。”
西太后阴沉着脸,从鼻子里往外哼了一句:
“起来吧。”
“扎。”
三个人面面相觑,尴尬了好一会儿,还是端华先开了口:
“太后,看来明日有转晴之征兆,若明日不雨,可否上路?”
西太后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她牢记安德海的劝谏,“小不忍则乱大谋”,尽可能保持常态。她淡淡地笑了一下:
“今日早上,哀家忽感身体不适,现在好多了,明日不论下雨还是不下雨,都启程,早早赶到京城。”
载垣见西太后并未提及昨夜之事,他心里有点纳闷,难道刺客没来行刺?若来行刺,西太后断然不会那么镇定,若无其事的。载垣正在沉吟之际,西太后又发话了:
“回銮路上,你们护驾有功,这些日子,千辛万苦的,两位王爷也累了,等回到京城,奏明皇上,让皇上下旨重重赏赐你们。今晚天色已晚,跪安吧。”
一听这话,两位王爷放心了,看来,西太后并未觉察他们之动机,两个人连忙退下。两位王爷刚走,安德海从侧门进来了:
“主子,你打算怎么赏赐他们啊?”
西太后与安德海会心一笑,安德海悄悄地关上了房门,西太后又进入如痴如醉,如梦如幻的境界之中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西太后有些倦容,她让宫女给她精心打扮了一番。这一打扮,显得西太后既凝重又端庄,风韵犹在,又日含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