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ft安德海乔装打扮施媚计,荣禄平叛了一场兵变。西太后化险为夷,更感激小安子。righ
宫中投毒事件刚平息,地方官员便启奏,路已修好,可以启程了。滞留几天的西太后既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每走一程路,离京城就越近,到了京城,有恭亲王帮助,不愁西太后的理想不能实现。让她担心的是,暂住之时,荣禄三千精兵守卫森严,安全系数大,这一踏上行路,兵力分散,危险性大一些。为了防止再发生恶性事件,西太后不得不多长几个心眼儿,作出更充分的安全准备。她偷偷地喊来心腹太监安德海:
“小安子,从上次投毒事件来看,他们是想要我的命。我在明处,人家在暗处,暗箭难防啊,依你之见,如何准备应变?”
“主子所虑极是。奴才也在想,投毒的幕后指挥一定来头不小,姓王的那小子,宁愿身亡,也要为他卖命,可见他的权势极大。”
安德海就差一点没说出一定是郑亲王和怡亲王联合干的。其实,西太后和他的心里都十分明白,投毒的幕后指挥非他莫属。
安德海接着说:
“他们上次投毒未成,一定心里更着急。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还会另出花样,再害主子。”
西太后觉得安德海所分析的句句是实,便默不作声,仔细地听他讲下去:
“主子,他们不会再投毒,但有可能在路上采取行刺的手段。
因为连续多日的奔波,荣侍卫手下士兵皆已疲惫不堪,防守势必有疏漏,他们会抓住这个弱点,多派些高手来行刺。”
安德海依据事实进行推测,说得西太后心里直打颤。虽荣禄誓死保卫自己,可他的功夫毕竟不硬,他的手下,功夫过硬的也不太多,若是明打明的来,西太后并不怕,三千精兵怎么也能抵挡住几个高手。怕只怕暗箭难防,怕端华、载垣他们来个趁人不备。安德海与西太后的想法不谋而合。西太后沉吟片刻,征询意见似的问安德海:
“你认为此时火速送信给恭亲王,让他派几个高手来护驾,有没有必要?”
“如果恭亲王肯出面帮忙,那当然极妙。据奴才所知,恭亲王这些年来,养了不少武林高手,他们对恭亲王赤胆忠心,他们不但武艺高强,而且侠肝义胆,忠效主子,在所不辞。”
西太后觉得自己的建议被别人接纳并予以高度评价,心里非常高兴。尽管她的知音是个奴才,可她还是沾沾自喜,因为安德海是一个特殊的奴才。
“小安子,我马上拟密旨一份,你火速派一可靠之人,日夜兼程赶往京城,请恭亲王尽快派功夫过硬之人前来援助,不得有误。”
“扎,奴才一定遵旨做好这件事。”
不一会儿,西太后便拟好密旨一份,安德海派三个十分机灵、可靠的太监,乘一匹宝马,飞奔京城。一路上,这位太监马不停蹄,拼命赶路,暂且不提。回过头来,说说郑亲王端华与怡亲王载垣两人。
上次投毒事件败露后,两位幕后指挥已经作出了最坏的打算:若是王厨于供出他们是幕后指挥,他们咬死口不承认,谅西太后也奈何不得他们。若西太后不依不饶,东太后揪住不放,小皇上和他娘站在一起,或其他大臣联名抗议,他们就自戕身亡,以求全尸。
还是苍天帮了他们一把,王厨子畏罪自杀,此事再无从追查,她西太后纵使疑心重重,无凭无据,奈何不了他们。但上一次的失败,至少可以证明,他们的对手,虽系女流,但绝对不可低估她,她的政治上的灵敏嗅觉仿佛是与生俱来的。
端华与载垣这几日生活在极端的恐惧与急躁之中,他们一致认为:无论如何,必须赶在进京前,结果掉西太后,否则,将后患无穷。放虎归山,等于给自己亲手铺了一条通往坟墓的路,端华与载垣是聪明之人,他们不会这么傻的。
他们二人的大轿凑得很近,为了防止走漏风声,干脆端华坐进了载垣的轿子里,轿夫们连连叫苦,本来一个大男人坐在里面,抬起来就很沉,又急着赶路,轿夫们都显出十分吃力的样子,现在又进来一个大男人,两个人在轿子里低声密语,轿夫们在外面龇牙咧嘴,以表示不满。他们累得满头大汗,一个个气喘吁吁,有的人热得脱去了马夹,有人的累得脸通红。而另一个轿子的轿夫,抬着个空轿子,悠哉游哉,煞是得意洋洋,步履轻快,边走边有说有笑。安德海老远就看见了这一奇特景观,不由得引起他一阵怀疑,他从两顶轿子的轿夫情绪来判断,一顶轿子是空的,另一顶轿子里则是载着两个人,这两个人不会是别人,因为那是两位亲王的轿子。本来,他们一上路时,一个在龙銮的前面,一个在后面,不知为什么今天偏偏凑到了一块儿,这里面一定有文章。安德海一下子就猜出:端华与载垣正在商谋刺杀西太后之事。
果然,约莫两个时辰以后,端华从载垣的轿子里钻了出来,两顶轿子迅速又拉开了距离。
安德海马上将这一情况报告了西太后,西太后沉吟片刻,开口道:
“打听一下,前面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