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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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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节苦难童年自阉入宫 六、“不成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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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伤心,他也不会回头的;他更怕山高无人,夜里会来狼,听人说这后山上出现过一只老狼,万一它嗅到了什么,扑上来,这小命可就丢了。他越想越怕,不禁哭了起来,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直往下落。哭着,哭着,他睡着了,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他摸摸自己的头,还好,头还在脖子上,也许是昨夜老狼睡着了,也许是他安德海的命现在还不该绝。他站起来,抬腿想下山,可一转念:

    “下山去哪儿呢?回家?不,不,无论如何现在可不能回去。”

    安德海决定往京城去,去京城寻表舅王毅顺。两三年前,王毅顺去看望姑姑,也就是安德海的姥姥时,曾见到外甥安德海,王毅顺见外甥机灵又聪明,一激动掏了三个大金元宝,资助安德海上学。从安德海的自我感觉中,觉得表舅还挺喜欢他。对,去京城表舅家。于是安德海一路向北走,他只知道京城在南皮县的北面,有多远,多少天能走到,他可一点谱也没有。一个孩子家,初次离家出门,又没带分文,其困难是可想而知的。安德海白天里走哇走,累了就倒在路旁睡一会儿,饿了就向人讨饭,渴

    了跑到井边或河边喝上几口冷水。晚上,找所破庙或找个有人家的地方,靠着墙睡下,几天下来,安德海变成了一个小叫花子,衣服“脏又破,面色灰黑。当他向人家打听京城在什么地方的时候,大人们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神经病!疯子!

    又走了几天,没走到京城,离家越远,他越害怕,他生怕爹突然从身后冲上来,把他抓回去毒打一顿,同时,他更但心到京城后找不到表舅家。他只记得两年前表舅说过他家住在阜成门外一个叫“四眼井”的小胡同里,究竟北京有多大,有十来个汤庄子那么大,还是几十个汤庄子那么大,他可连一点儿也不知道,到京城后能找到表舅吗?今天一大早,安德海从破庙里出来,就感觉到喉咙眼好像被什塞住似的,走起路来,两腿软软的,他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原来自己在发烧,这可怎么办呀!

    安德海为了早一点赶到京城,硬是咬着牙往前走。突然,眼前一黑,他昏倒了。

    等安德海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正躺在温暖、柔软的床上。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

    安德海望着一张十分陌生的面孔,可这面孔并不给人以恐惧的感觉。坐在安德海面前的是一位中年男子,这人一脸的富贵相,慈眉善目,给人以和蔼可亲之感。

    “我在什么地方?你是谁?”

    “你在客栈里,不过你刚才倒在河边。我叫什么无关紧要,你只要告诉我,你是谁。”

    安德海毕竟是个孩子。一个人在外漂泊了几天,无依无靠,无人关心,今天一旦有个人伸出温暖之手,他便感到无限的温暖,他向陌生人诉说了原委。

    “那么说,你是偷跑出来的,爹娘并不知道,孩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爹打你是为你好,你这一跑,他们一定会急死的。

    再说,你表舅是梨园老板,这戏班子四处唱戏,哪有个固定的家,到了京城,难保你找得到他们。”

    被陌生人这么一说,安德海也动心了,他很感激这位大叔,便问陌生人:

    “我如果回汤庄子,爹能饶过我吗?”

    陌生人笑了:

    “傻孩子,可怜天下父母心,做爹娘的只有希望孩子好,哪有把孩子往死里推的。你爹打你是他盼你有出息,你若成大器,他还能打你吗?”

    在陌生人的劝说下,安德海四天后回到了汤庄子。爹娘看儿子平安回来,又瘦又黑,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安邦太夫妻只有怨天忧人:儿子不成器,由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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