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的动作,“百不失一”。《庭闻录》,卷6。
吴三桂的地位和名望的显著变化,大约就是以此次闯围救父为转机的。他的这一壮举,被人们以“忠孝”之名而传颂着;他的“娴骑射”的高超技能,他那“勇而敢战”的无畏精神,他“沈鸷多谋”的韬略,都开始引起人们的广泛注意和重视。也就从这个时候起,三桂时来运转,步步晋升。他由中军升到游击,确切时间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是在这次战斗后不久的事。因为他在崇祯五年(1632年)时,作为游击将官参加了山东“平叛”的战斗,所以,他的这次提升时间应在崇祯三年至崇祯五年之间无疑。这期间,他隶属傅宗龙。崇祯三年,傅宗龙总督蓟辽、保定军务,三桂的提升也与他有关。有一事,可以证明他们之间的关系。三桂在云南封王时,傅宗龙的儿子傅汝是三桂的部属,三桂待他如“亲兄弟”,以报当年其父之恩。《庭闻录》,卷6。傅宗龙在辽任职时间很短,很快就被解职回家。《明史·傅宗龙传》,卷262。
崇祯四年(1631年),由于父亲兵败而被削职,使家庭小有挫折。事情是这样的:
这年八月,皇太极发动了攻取大凌河(辽宁锦县)之役,他以数万军队包围了大凌河城,祖大寿率城内3万军民固守。皇太极采取围而不攻的战术,掘壕筑墙,四面以重兵把城围住,断其饷道,又于城西另驻一军,专截锦州方面的援兵,企图经过一段时间的围困,城内粮尽援绝,逼使祖大寿献城投降。
明朝识破后金的作战意图,不能坐视不救。辽东巡抚丘禾嘉督率总兵官吴襄、宋伟宋伟,《清太宗实录》和个别史书写作“钟伟”,《明史》、《国榷》、《庭闻录》等多数史书写作“宋伟”,今从之。合兵四万余赴援。《清太宗实录》,卷9,41页称:明“马步兵四万余”,此系夸大数字,实则不过两万多人。行至离松山(辽宁锦县松山乡)30里许的地方,即长山与小凌河之间,与后金兵遭遇,双方展开大战,互有杀伤,明援兵撤回。九月中旬,后金兵一面继续围困大凌河城,一面又出击锦州,直抵城下,吴襄、宋伟率部出战,没有取得战果,便退入城中。二十四日这天,太仆寺卿监军道张春又会同吴、宋两军援大凌河。明军渡过小凌河,行五里,“筑垒列车营”。后金兵扼守长山,明兵不得前进。二十七日,皇太极亲率八旗骑兵,分作两翼,直冲明兵大营。明兵施放火器和弓箭,铅子如雹,矢下如雨。后金兵右翼首先冲入张春大营,明兵奋起接战,但抵挡不住后金兵的猛烈冲击,阵势混乱。“(宋)伟与(吴)襄又不相能”《明史·孙承宗传》,卷250,6476页。,吴襄等未经接战,先自逃奔。后金兵趁势从后面追赶,疾追三四十里,才收兵,吴襄及其部属早已逃脱。由于吴襄先逃,招致张春以下诸将33人都被活捉。《清太宗实录》,卷9,42~43页;《明史·丘禾嘉传》,卷261。三桂是否参加了这次失败的军事行动,史无明文,但据吴襄说:“臣每奉调,父子俱入行间。”《明清史料》乙编第2本,136页。看来,三桂必在军中,并与父亲一起脱逃。
明朝屡次增援大凌河城,屡次失败,损失一次比一次大,而以张春、吴襄、宋伟等这次增援损失最为惨重。自此,援兵断绝,祖大寿再也不敢出城突围,坐以待毙。败报传到北京,“举朝震骇”。《明史·丘禾嘉传》,卷261,6771页。在追究兵败责任时,给予吴襄以削职的处分。三桂是低级军官,不负败兵之责,自然还处分不到他的头上。
吴襄被削职,并没有给家庭带来根本影响。因为朝廷还允许他在军队中继续供职,戴罪立功自赎,而他也等待机会,以图东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