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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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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乱起萧墙 36 四王爷得理且让人 智方苞君前说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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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罪行,昭示天下,明正典刑,以扭转这官场腐败的风气。可是他们却避重就轻,只以冲撞圣驾定罪,判了个流配三千里,还说要朕‘法外施恩’。哼,丰升运的尸体恐怕已经臭了,朕就是想施恩,让谁来承受呢?还有,对这一大批贪赃受贿官员的处置,朕越看越不明白。胤礽这个太于是怎么当的?办事怎么能如此偏私,一点儿也不光明正大。这样下去,如何得了呢?”

    张廷玉知道,任伯安的案子康熙还没看到呢,要是看了,更要发火了。可是如今在上书房他是排在最前边儿的大臣,他要不说,也得担责任。所以,等康熙发作完了,才小心翼翼地把案情说了一下,末了又补充说:“皇上,据臣看,四爷、十三爷办事十分谨慎,他们已经把那个黑档案封了。这件事牵涉的人很多,下边臣子中也十分慌乱。有人说……”

    张廷玉一边说着,一边偷眼看了一下康熙的脸。坏了,皇上要发火儿了。吓得他把说了一半儿的话又咽回去了。可是,康熙却等不及了,忙问:“说什么,不要这样吞吞吐吐的嘛。是不是说朕对太子偏袒了?”

    张廷玉见皇上发怒,扑通一声跪下了。魏东亭也急忙跪下,抢过张廷玉的话头说:“主子息怒,张廷玉说的是奴才从外边听来告诉他的。下边臣子们说:若跟着太子干,眼下难免一死;要跟着皇上干,将来难免一死。横竖早晚都是死,臣子们心都寒了……”

    康熙暴怒了:“哼!全是混账话,怕死就不要当官!魏东亭,这话不是你瞎琢磨出来的吧?”

    魏东亭伏地叩头:“主子圣鉴,奴才怎敢妄言欺主。两个多月来,已经有七十多个部院大臣和封疆大吏上折告病。奴才身为主子包衣家奴,此事,不敢不据实回奏。”

    康熙刚才训斥魏东亭,那是在气头上。对这个老侍卫的忠心,他是从不怀疑的。听到这里,他冷静了,慢慢地走回御座,长叹一声说:“唉,胤礽这孩子真让朕失望啊,怎么老是扶不起来呢?现在,他已经处置了,朕又不能不给他留面子。唉,难哪!任伯安这件案子,要依律严处,老四他们办得还好。但对丰升运的处置要严词驳斥,要让他们重新审理。方苞,你来拟旨如何?”

    方苞上前一步,躬身施礼说:“圣上,臣方苞以布衣之身陪伴君王,不过游戏笔墨,纵情山水而已。圣上既然以臣为友,那代批拟旨之事,非处友之道。张廷玉身为上书房大臣,从政几十年,办事稳健。这旨意,还是由张廷玉代拟为好。”

    “哦,对对对,朕是让他们给气糊涂了。廷玉,这事你来办吧。朕原打算再玩上十天半月的。可是你们瞧,几个月的功夫,北京城已经闹得人仰马翻了。唉,朕老了,顾不过来了。虎臣也老了,这些天你也累得不轻。算了,不玩了。虎臣,你去传旨,明天一早,发驾回京。”康熙说完,只觉眼眶一热,差点流出眼泪来。

    下边几个臣子看得很清楚,皇上从高兴到发怒,又从发怒到伤心,也是有一肚子的苦处啊。他们都不作声了。魏东亭侍候皇上一辈子了,听皇上说得如此动情,真如万箭穿心一般。主子这一回去,自己今生今世恐怕是再也见不着了。他怕惹起皇上的恋旧之情,不敢让眼泪流出来,哽咽着答应一声:“扎,奴才这就去安排。”说完,便快步退了下去。

    康熙回到北京的第二天,便召见了太子胤礽、四阿哥胤祯和上书房大臣,追问丰升运和任伯安两件大案。丰升运的案子,康熙在扬州时己下旨严词谴责刑部和太子,闹得他们一个个灰头灰脸。任伯安的案子也早已结清了。如今一回来,又问这两件事,太子吓得吭吭哧哧,不知如何回答。胤祯是受命清理户部,刑部案件的,只好出来说话了:

    “皇阿玛,丰升运一案,刑部量刑不准,处置失当,圣旨一到,已重新结案,改为腰斩。此事儿臣有失察之罪。”

    康熙神情冷漠地说:“嗯,说下去。”

    “是。任伯安这案子是儿臣一手经办的。因儿臣忙不过来,自作主张,让九弟审问。任伯安判处凌迟,已于十月二十九日行刑。”

    “哦,这也罢了。朕问的不是这个意思。你站一边去。胤初!”

    太子连忙上前跪下说:“儿臣在。”

    “丰升运一案,刑部处置不当,为什么不见他们的请罪奏折?任伯安这件案子更是离奇。他盘踞北京制约官场二十年之久,私下里害了多少人,又是谁在为他撑腰?朕听说判他是凌迟处死,可是行刑的时候却是一刀剜心致命。这,又是谁做的手脚?”

    胤礽听父皇这话问得严厉,只好硬着脖子回答:“回皇阿玛,儿臣前些日子闹了病,办事着三不着两的,又只顾清理几百件贪污受贿的案子,所以任伯安的案子,儿臣交给四弟、十三弟和九弟处置了。至于刑部量刑不当,他们己递了请罪折于,明日即可进呈御览。”

    康熙又问马齐:“马齐呀,太子身体不好,你这个上书房大臣怎么不帮他料理朝政,也不向朕奏报,却递了个告病的折子。这是什么道理呀?”

    马齐也赶紧跪下了:“回主子,奴才有病是真,有太医院的脉案为证。虽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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