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补充岳乐骑兵之马匹死伤。
吴三桂大喜过望。
这时候他也缺马呀,这三千匹战马都是康熙从蒙古、青海、甘肃一带训练好的战马,一经到手便能编骑,能让岳乐得这三千匹战马来对付自己吗?
他将马宝召来,秘密布置了一番。
马宝这名将领的主要战争经历是在大西军李定国部下作战。农民军是长期的流动作战,对于偷袭、夜战、山战、脱身战等一应动态战术,都是久经磨练,经验异常丰富。尤其是马宝在广西、云南曾保护永历帝,打过几年丛林山地战,整日在吴三桂大军追逼下流动作战,其勇猛、快速、秘密,都堪称军中一绝。
更重要的是,他爱马,亦曾为李定国训练过大批战马,对于战马的大批量输送有实际经验。
他投降吴三桂时,与别人的不同之处,就是他在流动作战中尚能将近两千匹战马随军流动转移,最后献给吴三桂……
派马宝去劫马,最为合适不过。
吴三桂亲切地笑着说:“马宝呵,你这名字好,与马有缘,马听你的,呵。”
马宝也高声大笑,道:
“末将是王爷的弼马温呀!”
两人一齐哈哈大笑。
马宝很兴奋。
自起兵以来,大仗没少打。但这种奇袭劫道的老行当却是二十年没干了。重操旧业,且又是截获一批良马,马宝心中真是痒痒的。
马宝特意挑选了当年大西军投过来的一批老弟兄五百人;又率三千精锐骑兵,秘密从长沙向岳州方向开去……
岳州到长沙之间,直线距离大约四五百华里。
这是古时楚国旧地。泪罗江就在岳州至长沙的中间地段。这里山水绵延,人烟稀少。
汩罗江在一座青山转弯处,形成了一片谷地。这片谷地青草茂盛,汩罗江清清流过;江边至山脚又很平坦,风被大山挡住,显得分外安静温馨。出谷地便是湘阳大道,可奔长沙而去。
马宝反复踏勘,选定了这块谷地。
他知道,大队赶马须缓行,每夜必须于河谷地段水草丰美处歇息。否则马匹不足以支持日间干草料消耗带来的饥渴。若几日无水草,这马群瘟病一起,群马就等于全完。是以一般贩马客商或输送战马的官军,都是事先测好路线,一站一站走,这种路线不能走城镇,只能走靠近官道的河流山谷。几千匹马,哪个城镇能经此骚扰?
马宝看到了这个谷口的一处记号。
那肯定是前哨人马划定的宿马地。
沿途十余个歇马点他都一一踩过,此处最合适他做的事。
日近山顶时,湘阳官道上人喊马嘶,烟尘卷起,向谷地而来。
约有一二百名马夫像草原牧马人一样,手执长鞭,散布在长长马队西边,率先进入谷地。最后是大约千余名骑兵进谷。他们是押送者,头领好像是一名清军参将。
骑兵将谷口一封。牧马人声口哨,群马长嘶,四散奔驰在谷中草地,吃草饮水,生气勃勃……
骑兵士卒们架好二十座军帐,便埋锅造饭。缕缕炊烟升起,肉香饭香便四面飘去,牧马人在地上铺了六条宽约三四尺的厚蓬布,每条几乎有数十丈长,将豆料厚厚铺撒在布上;战马便自动排成六排吃料,然后又去饮水……
入夜,战马被分别圈在二十个用皮缰木桩围起来的栏里,每座马栏前有两名马夫看护。
军帐里灯烛熄灭,一片片鼾声响起……
惟有谷口两座军帐前有两盏“气死风”灯。两名哨兵持刀站在灯下,他人全皆在帐中酣睡了。
天交三更时分,谷中静悄悄的,马儿们也睡着了似的……
一声猫头鹰叫在山顶响起。
谷口的两盏“气死风”灯不知被什么东西掩了一下,轻轻的“扑”一声熄灭了。
两名哨兵眼前一黑,未及反应间,就无声地倒在地上。帐外草地上悄悄飘起数十条黑影儿,像箭一般飞进帐中,只听一阵闷哼,帐中便无声无息了。
谷中二十座帐篷前,每座帐篷外都飘出一片无声的黑影,它们像鬼魅一样飞进帐中,一片又一片闷哼便相继发生!
一盏茶功夫!
所有马栏外的牧马人都没有觉察。
只有几匹战马警觉地“咴咴”喷鼻。
所有的牧马人都被揪着耳朵扯到一座空空的军帐里。
从熟睡中被惊醒的牧马人,惊慌失措地向帐里四下张望。
帐里挂着两盏“气死风”灯,灯光下站着一位陌生的清军将领,正虎视耽耽地盯着被押进来的牧马人。
牧马人惊疑不定地望着这个陌生人和他周围腰悬大刀的士兵们。
不用说,这就是马宝!
马宝盯着这些马夫,挨个儿看过去,只看得这些人个个心里感到莫名其妙地紧张不安。
好半天,马宝才低声而沉着地向这些牧马人发话,道:
“现在,我们行走路线要变动一下,你们必须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