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四贞一挑帘子进了精舍。
孙延龄跟着进来,四处打量了一下室内,室内布置素朴雅致,虽没有什么大的家俱与摆设,却也整洁干净。
只见孔四贞至神幔前轻轻按了一下机关,一尺余高的磁观音神像便缓缓移开,座下却是一个小石槽。
孔四贞从里头取出一柄铁如意,递给孙延龄道:
“这是傅中丞的信物,我走之后,你亲自持它,速和傅大人联络了,先占个反正的地步,能合着劲儿打一下尚之信,往后就好说话……”
孙延龄忙接过来,破涕为笑道:
“想不到你这里竟有这个物体?”
“我乃朝廷侍卫,并未罢官,自然要替朝廷办事。”孔四贞冷冰冰说道:
“目下你军中无饷,傅大人也缺粮,为何不向那个来做总督的刘诚要点东西,有了饷就能打仗,与尚之信一开战便有了功。若能拿住吴世琮,我料不但你死罪可免,说不定官职还能保住。”
“谢公主——”孙延龄眉开眼笑,说道:
“也是凑巧了,昨儿恰接尚之信的搭子,吴世琮奉吴三桂命,要来广西巡视……”
“不要再耍弄小聪明了。”孔四贞嘱咐道:“只此一次机会了,我的驸马爷!”
当晚,孙延龄便宿在孔四贞处。
为了向公主表示歉意,他极力奉迎。
他把侍女们全打发了出去,亲自给孔四贞端菜、端饭、提壶倒水,忙前忙后,忘乎所以地一心讨四贞欢心。
饭后,就寝时,他又亲自给四贞端来洗脚水,亲自给四贞洗了脚,轻轻把四贞抱到床上。
俗话说得好,小别胜新婚,何况这一对已经那么长时间没在一块呢!
孙延龄使出浑身解数,尽情地报答她的公主,只有她才能使自己摆脱困境!
除了极尽夫道职能外,夫妻二人又切切密议了许多,直到四更多天,两人才如胶似漆地紧紧拥抱着安静下来。
第二日,孔四贞带着长久失落后的满足,带着孙延龄的希望,北上回京去了。吴三桂好不容易策动的一支力量又这样在密谋中反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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