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没看错吧?!”
“回都统的话,小人们亲眼见,一点儿都不假。”那亲兵答道。
马宝这才相信,他急忙来到吴三桂近前,小声耳语道,“王爷,大事不好,据探马所报前面树林中有伏兵。
吴三桂脑袋里“轰”了一声,他感到头晕目眩,“什么?是谁的人马?”
“还不清楚,但肯定是冲我们而来的?”马宝答道。
吴三桂深知这次他们前来祭陵,随从虽多,但大多数都是仪仗队,未带刀枪,若遭埋伏,岂不是凶多吉少?但他又立刻镇静下来,赶忙对马宝说道:“快,命令全队停止前进,你带卫队先去突围,记住,拼死也要打开这条通道。”
“王爷,您……”马宝深知自己一走身边的卫从便所剩无几,而绝大多数将佐们手无寸铁,若出意外,如何是好,因此,迟迟没有离开。
“不要管我啦!我身边还有士杰和士荣,若真有伏兵;恐怕眼前就是一场恶战。你先走,我带中军随后就到!”
马宝还要说什么,吴三桂一鞭子抽到他的马屁股上,那马前蹄一蹶,向前奔去。
马宝无奈,带上二百名侍卫,离开大队,直奔峡谷东侧的山道冲去,同时大声喊到:“全队立刻停止前进,原地待命!”
顿时全队“哗”地停了下来,乐手也停止了吹打,一见这阵势,便知事情有变,方才还是满面垂泪的将士们,就像在三九天遭冰水泼过一样,精神顿时警觉起来。
只听吴三桂催马来到队中大声喊:“弟兄们,我等中了歹人的埋伏,大家不要慌乱,带着家伙的全都跟着马将军冲上去迎敌,余者全部集合起来,原地待命!”
众将士一听中了埋伏,个个目眦欲裂,通红的眼睛里充满了杀气,刚才的悲愤立刻转为仇恨,嘈杂的队列立刻安静下来,因为他们心里明白,截杀他们的人一定是朝廷那一头的。
峡谷中如同死一般寂静,只听见呜呜响的山风,伴随着吴三桂悲愤的喊声在峡谷中回荡,将士们个个勇气平添,磨拳擦掌准备随时与敌人空手搏斗。
对面这些人正是博达礼等人派来暗算吴三桂的,他们早已埋伏在谷口山坡两侧,准备趁吴三桂经过之时,来个突然袭击,其中领队的是从北京跟随哲尔肯来的萨穆哈,他躲在山坡上的一颗大树后面,突然见马宝带着一些人马从山谷中冲出来,直奔自己方向而来,立即感到事情不妙,恐怕是有人暴露了目标,被吴三桂发觉了。
“这个老家伙,果然诡计多端!”萨穆哈心里暗自骂道。可此刻他心却更加焦躁,想立刻动手,但吴三桂的后队还没完全进入伏击圈,眼看形式紧迫,该如何是好?他想:若让马宝冲上山坡,恐怕就会失掉战机,不如先把他杀退,再进谷追杀吴三桂。既然事已暴露,也没有必要再躲躲藏藏,千钧一发之机,绝不可再延迟了!想到这里,他把手一挥喊道:“弟兄们,冲啊,活捉吴三桂!”顿时,他带来的几百人从东西两侧,犹如猛虎般猛扑下来。
萨穆哈虽来势凶猛,但马宝手下的将士们却丝毫没有退缩,他们一个个瞪红双眼,迎着敌人冲了上去,两军一接触,一场血肉横飞的搏杀便开始了。
马宝一马当先,率领自己的中军,从中央杀了上去,马宝的两个副将蒋大海和郭振清各率一队人马从左右两侧敌住了萨穆哈的军队。
尽管众将士奋力拼杀,但终因寡不敌众,渐渐地退缩下来,马宝也被萨穆哈死死缠住,不能脱身。眼看马宝手下的人越来越少,剩下的五十多名军士,力敌不住,不住地往山口处后退,马宝纵然拼力喊叫:“不许后退”也无济于事。
这时,萨穆哈手下的亲兵见已得势,便更加勇猛,一面乱砍乱杀,一面大声怪叫着:“冲啊,活捉吴三桂!”“别叫吴三桂跑了……!”
刺耳的尖吼声,震得山谷直起回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突然从山口里冲出一队人马,为首一员大将银盔银甲,外罩白色战袍,手提屠龙枪冲到阵前,此人非是旁人正是吴三桂刚收的大将曹士杰,他来到山口一看,二话没说,大呼一声,两腿一夹马肚,那马两耳直竖,长啸一声,箭一般地向敌群冲去,他身后带来的一百多名侍卫也跟着杀了上来。
对面的清军被这一突然出现在战场上的白衣小将惊呆了,他们舞刀的手略微一松劲,便不自觉的后退了好几步,这正好给那些被清军杀得频频倒退的侍卫们一个可乘之机,曹士杰大声喊道:“弟兄们,杀呀!”众人借着清兵们刹那间的犹豫,手起刀落,三十几个清兵就被砍翻在地。其他人一见,都纷纷向后退去。众军士们随着曹士杰,风卷残云般地冲入敌群。一百多把雪亮的大刀,左杀右砍,就像击破云空的闪电,使清军目眩神迷,只一会儿工夫,众人便冲上了东面的谷坡。
萨穆哈见势不好,急忙大声喊叫:“都不准后退,给我冲!”本来他就不是马宝的对手,这一疏神,就更倒了霉了,一个没留意,被马宝反手一刀劈为两半,尸首栽于马下,领队的这一死,萨穆哈手下的这些人可就乱了,像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