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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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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泪激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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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建制,列成黑压压的方阵,各方阵按号令一队又一队地往谷外的森林深处开去隐蔽待发。旗旌刀枪暂时都收掩不张,只是以快疾的速度向云贵两省北上的要塞开去……

    吴三桂要上战场了,一个为自己战斗的最后战场!

    清晨的朝霞在清清的薄雾的映衬下,显得更加迷人,桔红色的光芒洒遍了平西王府的每一个角落。

    王府大殿前的广场上,有一人骑马飞驰,他的披风在晨风中像战旗翻飞,头顶的帅字银盔和红相映,一部银髯飘洒前胸,威武异常。

    他就是吴三桂。这身盔甲他已多年未穿了,今日穿上,仿佛又回到自己年轻时征战沙场的峥嵘岁月。这天他五更便早早起床,闻鸡舞剑,心中充满一种说不出的豪情与躁动,他怀念当年金戈铁马,征尘蔽日的岁月,他感到自己依然年轻,依然精力旺盛,依然威风不减当年。此时他才猛然想到古代的廉颇大将军年过七十的飒爽英姿。

    练完剑,他顶盔贯甲,跨上那匹枣红战马,在小校场上驰骋。他从马上摘下那口斩将刀,跃马劈向场中心的一个木桩,只见刀光一闪,木桩应声断为两截,他心中一阵欣慰:宝刀不老人亦不老!我要北上了,我盼望已久的日子终于到来了!

    这时中军来报:“启禀王爷,将佐全部在大校场候驾!”

    吴三桂点了点头,带领亲兵卫队到了王宫外的大校场。

    主力军队游击以上的将佐全部集中在这里,排列成整肃的方队等候平西王爷的到来。他们都是中级军官,是军队中直接领兵冲杀的将官,是军中的支柱,他们虽不能参与军中机密,只能服从命令,但他们都是军队的核心。历史上的无数兵变,都是以这种军将阶层为核心发动的。而大将军若不能与这些中级将官同心,是极为危险的。三国时蜀国五虎上将之一的张飞,即是被这种人所暗算的。陕西提督王辅臣之所以被逼上造反之路,也是因为吴三桂的旧部掌握了军中基层的实权,可以说,这些人便是军队的生命,而统军大将则是他们的灵魂!

    这些将佐只是听说朝廷要撤藩,只是知道今日必有大事,但平西王究竟做何打算,看来今天便要水落石出了。

    日上山头时分,军中大将们纷纷从校场仪门里鱼贯而出,整齐地排列于方队西侧,每人都手按佩剑,肃然站立。近二十名军中文吏谋士也排成两列,中央高台上座席虚空。显然是在等待王爷……此刻的大校场格外肃静,每个人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这时远处传来的一阵清脆的马蹄声打破了大校场沉静的场面,一小队人马从校场大门外飞驰而来,这些将佐们都是久历战阵的关宁军老班底,一听这声音,便知是平西王亲临了。

    众人侧脸问,一匹火红色的战马飞一般的来到大校场的高台前。

    马上战将一勒缰绳,战马啸啸嘶鸣,站在台下,只见此人银盔银甲,外罩白色战袍,银白色的胡须飘洒前心,雅如天神一般。

    此时,整个校军场内立刻响起了震耳欲聋般的声音:“平西王千岁,千千岁!”

    这是将佐对吴三桂的一种由衷的敬意与佩服,而站在两旁的谋臣大将们却没有呼喊,因为他们知道,恐怕这是最后一次听到这样的呼声了,马上就该改变了。

    吴三桂飞身下马,大踏步登上中央今台,白色战袍被风吹起,更增添了几分威武,他向台下扫视了一眼,脸上却不由地升起了一种悲哀的神色,他的头一句话就使台下的将佐们大吃一惊:

    “各位统领,各位将士,各位弟兄……本藩今日是要同你们诀别的,自今日以后,恐怕再难与弟兄们相见了……”说罢却不由的放声痛哭起来。

    全场的将佐们都被这令人难以置信的场面,震惊了。

    只听将住队中一人高声喊道:

    “王爷这是何意?有何难处,说与我等,我们誓死效忠王爷!”

    紧接着便是一片雷鸣般的呼声:“我等愿誓死效忠王爷!”

    又一个站在前排的将佐大声道;“朝廷为何无故撤藩?!王爷若不明讲,我等定去京城问个明白!”

    吴三桂抽泣已停,渐渐止住了悲声,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望着台下的将佐,沉痛地说:

    “唉,这话倒难讲,朝廷旨意不便随意揣测,但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却是千古不变之理!本藩如今谁也不怨,只怨自己当年失策,辅清灭明,引狼入室,错走了一步!今日风烛残年奉旨戍边不知死所,也是自作自受。即使死于荒野,也无话可说,只是怎对得起圣祖在天之灵……真是追悔不及啊!只可怜你们这么多兄弟,随我出生入死多年,立下了汗马功劳,眼看就要烟消云散,我,我……”说到此处,呈三桂忍不住热泪夺眶而出。

    在场的那些将佐们听罢,也都低下头,掩面而泣,顿时校军场上一片抽泣之声……

    过了好一会儿,吴三桂止住了悲声,把手一挥,只见从校军场大门外进来八百名亲兵,每四个人抬着一口红油漆的大木箱,整齐地摆放在校军场的前方。

    将住们不知里边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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